古道上长亭里。
风尘仆仆的酸书生行到此处,放下竹包,纳凉小憩。
这书生青衫打补,袖口磨平,插木簪,鬓因为汗水而紧贴脸颊,些许白藏于青丝之中。
这行头,打劫的强人也不愿意出手,没油水。
好在长的清秀耐看,踏实可靠,也算是老天给开的窗口了。
书生取下水壶,刚要解渴,突然顿了一下,想了想把水壶递给旁边一个抱剑的侠客。
那抱剑侠客神色倨傲,刀眉冷目,并不理睬书生。
书生喝了一口水,笑道:“我叫余谦,大侠你呢?”
抱剑侠客并不应答。
余谦自顾自的说道:“我是从京城来的,兄台你呢?”
抱剑侠客只是暼了他一眼。
余谦笑道:“你们这些侠客好像都这么有个性,我喜欢。”
抱剑侠客冷冰冰的说道:“你又不是女子,不需要你的喜欢。”
余谦一本正经的说道:“这话说的,只招女子喜欢的男人不一定是好汉,因为他极可能是浪子。可一个男子会敬佩喜欢还有女子会爱慕的男人,一定是好汉。”
抱剑侠客想了想,微笑着点了点头。
余谦问道:“你也是从京城来的吧?”
抱剑侠客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余谦笑道:“玉漱阁的绸缎带蓝丝,这个常识只要在京城待一段时间都知道,他们家的技术不是说不能模仿,可那毕竟是家族出过贵人,绸缎被皇家指定特贡的存在,没几人商人敢过他家的技术。”
抱剑侠客只是笑笑,并不多说。
余谦小声问道:“听说玉漱阁背后的东家刘井然,莫名其妙被降了半级?从三品变成了从三品,你知道为什么不?”
抱剑侠客摇摇头,一脸的茫然、淡然、不知所以然。
余谦凑耳过去,傲娇道:“我倒是知道一点捕风捉影的内幕。”
抱剑侠客一脸好奇的看着书生,虽未开口询问,满眼的求知却不加掩饰。
余谦左顾右盼后,八卦道:“我听说是刘家安排出去的旁系子弟在外做官,和敌国勾结,还被人杀了呢。”
感觉好像缺了什么。
余谦侧身打开竹包,乒铃乓啷鼓囊一阵后,喜笑颜开的从里面掏出一个纸袋。
余谦一边打开一边笑道:“这是昌宁城买的瓜子,又香又脆的,没办法,长路漫漫寂寞难耐啊,我又不喝酒,所以就搞了点瓜子打一下时间。”说着就把瓜子推到抱剑侠客的身旁。
抱剑侠客微微一笑,在腰侧一摸,手上突然多出一壶老酒,打开后酒香散开,浓烈而又芬芳。
抱剑侠客把酒壶递给余谦示意他来上一口。
余谦大大咧咧的接过,一下子干了一大口。
抱剑侠客眼角微抽,说好的你不会喝酒呢?那你倒是拒绝啊,我和你客气客气,你是真不客气啊。一大口下去面不改色你管这个叫不会喝酒,喝就喝嘛,你为啥还要用舌头舔舔呢?
抱剑侠客伸手要拿。
余谦举起酒壶打了一个转,叹息道:“听说前段时间皇帝突然做了一场恶梦,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反正醒来后就启用了一批金相余孽,顺便还把朝中的老臣挨个骂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