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电话挂掉。
爱新觉罗·载沣愣神,怔忪良久。
说疑虑尽除,那是扯淡。
他的位置注定他永远不会放松警惕。
赵传薪不屑解释丶破口大骂,反而令他安心。
赵传薪人设是这样的。
他要干谁会明说,然后骑脸输出。
弄死位高权重英国驻华特命全权公使朱尔典,要他三更死就三更死,谁也留他不到五更。
赵传薪说没想造反,那或许就是真的。
至少现在没想造反。
还有草原上有人要造反……
载沣早收到些风声,只是没在意。
现在想想,倒是要好好查查。
再念及赵传薪所言,载沣想到当初沙俄图谋满-洲里,日本图谋延边,澳岛让葡萄牙占着,英国在港岛独占鳌头,汉口租界尚且全部在列强手中……
这一统计,赵传薪还真是为了这个国家付出良多。
这不是一隅一地,列强心地险恶,永不餮足,得寸进尺是必然。
赵传薪可谓阻止一系列野心。
但那又如何?
载沣心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师之滨莫非王臣,那不都是应该的麽。
你做了也不该居功。
……
赵传薪挂断电话后,只觉心情舒畅。
骂人可有效释放压力。
他左右看看,没椅子。
抬头一看,发现棚顶有吊顶。
昨夜狂欢熬夜,他精神有些疲惫,一跃而起,开启反力肩带,双腿搭在吊顶边缘,和躺椅子上翘二郎腿异曲同工。
他双手抱头,闭眼小憩。
此时,班杰明·戈德伯格带姚冰进了通讯室。
班杰明·戈德伯格看着地上看书的乾饭:「俺师父呢?」
乾饭头也不抬,只是抬起前爪指了指棚顶,说:「你师父跟个钱串子一样,在屋顶趴着呢。」
说完放下爪子,翻一页书。
班杰明·戈德伯格和姚冰:「……」
姚冰两眼放光:「师父,我想学这一招。」
班杰明·戈德伯格:「师父,俺也想学。」
赵传薪在棚顶闭着眼睛说:「你们长的都太低调了,习不得如此嘚瑟的法术。」
姚冰双手掐腰,抬头仰望,眼中全是崇拜:「师父,我要学这等嘚瑟的法术。」
赵传薪微微摇头:「生活百般滋味,酸甜苦辣咸,你都不选,你非得选骚的?」
班杰明·戈德伯格眼珠子一转:「师父,俺师兄弟不如师父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虽说长相不如师父,但输啥不输气质,丢啥不丢性格。若习得此术,起码气质这一块,俺师兄弟拿捏的死死的。」
赵传薪翻身三百六十度转体落地,像极了秋天青荄子树种随风旋转飘零。
师兄弟看的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走,为师带你们吃火锅吧。」
出图书馆前,赵传薪在前台买了几份最近各地报纸夹在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