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薪直起身,一跃而起。
地上,虎弟脖子跟着划出一道弧线。
无能为力。
「啊昂……啊昂……啊昂……」
赵传薪好悬从树上摔下去。
虎啸山林,怎麽啸出了猫叫?
战败后底气不足麽?
最终老虎留下了三头羊的尸体,它或许吃不完,但它嘎嘎爱杀。
剩下羊被赵传薪聚拢往回赶。
受惊的羊群不大好赶,但赵传薪在树上飘来荡去的,羊都跑不过他。
回敷香郡中村健家里,已经夜里九点左右。
头羊没被咬死,脖子上挂着的铃铛响起。
中村健太熟悉这动静,以至于他激动的赤足狂奔出门。
他语无伦次:「大人你,羊了。我的,羊了。」
赵传薪刚将羊群赶入圈中,闻言脸色一黑:「天这麽冷,再特麽胡说八道,我把你给和谐了,这是能说的麽?」
中村健陷入狂喜当中,有些莫名其妙问:「大人,这关乎我的生计,关乎我的命运,为何不能说?再说全世界都有羊,咱们不必为这事儿心虚吧?」
「唔……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大人,你是怎麽找到羊群的?您真是厉害啊。」
赵传薪说:「走,进屋,我要洗出来几张照片给你看就懂了。」
他一般会随身携带洗相片设备。
摄影,他最早师从于姓陈的,从那时养成习惯:他的专属相册一般不给别人看,容易让人误会。
很快照片洗出来,赵传薪蒸发显影液,将照片递给中村健:「一共死了三头羊,羊是被老虎咬死的。」丶
中村健认真看着照片,果然雪地的一摊血迹中有三头羊尸体,旁边站着斑斓猛虎。
可接下来的照片画风突变。
老虎似乎很恼火的样子,总是距离镜头不太远。
然后是老虎满脸懵逼的样子。
最离谱的,是一张似乎在树上拍的。
老虎爬上了树,镜头中出现一条腿,44码的脚拍在老虎脸上。
老虎皮肉松,虎脸都被这一脚给踹变形。
中村健低头看看赵传薪裤管沾雪的腿,对比靴子,确定这是赵传薪的大长腿无疑。
「啊这……」中村健惊疑不定,跑去柜子里翻出一本《水浒传》:「难道这上面说的打死老虎果然都是真的?」
「……」
中村健挠头:「大人,这几张照片,可否送给我呢?」
目送赵传薪离开,中村健急忙披上衣服,再次去羊圈数了数羊的数量,将羊圈的门用绳子栓上三圈,用草料堵住门口和木栏缝隙。
回去后,左右睡不着,索性起身套三层短大衣出门。
已经出门,中村健又回来,将桌子上的相片揣进怀里。
里三层外三层依旧觉得冷,中村健撒丫向敷香酒馆跑。
是的,酒馆名叫敷香酒馆,昨天刚挂的牌子。
之前的牌子叫——这有家酒馆。
为何以日本人起的地名取名呢?
赵传薪考虑到,这不是啥好地方,万一有头脑清醒的人来当地进酒馆,在不了解的情况下,至少会认为这种坏风气是日本人带起来的。
可谓是深谋远虑了。
中村健未成年,但敷香酒馆却不加以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