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由得议论纷纷。
赵传薪从秘境取出一块发黑的银锭,在掌中抛着:「这便是从你上-海的宅子里挖出来的银子,看着眼熟麽?」
袁树勋终于没忍住,一口老血喷出。
「哇……」
引得一众士绅商贾惊呼。
看来不假,心疼的都吐血了。
再看赵传薪,众人胆战心惊。
千万不能得罪赵屠子,否则人财两空。
袁树勋吐了一口老血后,心中郁结稍减,好受几分,开口道:「不知所谓,不知所云,赵传薪,你且去,老夫不跟你计较。」
赵传薪眉头一挑:「咦?难不成,你在天津卫和山东的宅邸里还埋着更多银子?那好,我这就去挖。」
袁树勋豁然起身,面皮重新发紫:「你……」
赵传薪一拍案几,鸡翅木的桌子竟然被他一拳砸碎:「老东西,你在湘潭侵吞二三十万;在上海道一年可得七八十万;数年前,五大臣出洋时候,老子在天津卫闹腾,听人说你从经费里买镑汇兑又吞了数万。在山东,你也没少吞。来做这连广总督,扬言禁赌,赌商邱嘉良吓得赶忙行贿三十万。邱建良尝到了甜头,又给你二百万以包办全省盐务。你可真他妈赚的盆满钵满,就快及得上爱新觉罗·奕劻那个王爷了。好在,你总算是个能吏,干了不少实事。但你坏就坏在惹错了人。」
在场士绅豪商震惊无以复加。
原来这几年声名大噪的袁树勋,竟然是这种人。
袁树勋这会儿又骇的脸色发白:「赵传薪,你血口喷人,有胆你杀了我……」
「诶,诶,你别在那栽赃构陷昂。」赵传薪笑嘻嘻朝周围拱手:「在场诸位可都见着了,赵某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老不死的,你想的倒美。你无非想在任两广总督时,既得了银子,又传播美名,这便是你干涉澳岛的原因。可你想染指澳岛,不他妈撒泡尿照照镜子,你也配麽?」
李梓宁悚然一惊:原来老东西居然打的这个主意?
她还是嫩了点,可李梓钰一早就看出来了,所以给赵传薪打电话。
只是当时赵传薪忙的焦头烂额,此事又不紧迫,这才作罢。
现在赵传薪倒出手,李梓钰便立即联系赵传薪让他处理。
此事涉及的颇广,毕竟赵传薪赶走了葡萄牙人,让玄天宗占据了澳岛。
名义上,澳岛应归还清廷。
可张人骏都不敢打这个主意,你袁树勋算个几把?
在场的人窃窃私语。
袁树勋绝望。
一世英名,竟毁于一旦。
赵传薪摘了墨镜,对众人说:「诸位随我进屋,我给你们看点东西。」
袁树勋面色一变,堵住了门口不让进:「我看谁敢!」
赵传薪来到他面前:「你妈了隔壁的,这天下有我赵传薪不敢做的事麽?」
袁树勋从近在咫尺的赵传薪身上,感受到一股暴虐之气。
别管他是否做好赴死准备,此时仍旧两股战战。
问题是,赵传薪杀人未必是头点地。
抽骨扒皮也是有的,千刀万剐更是不缺。
赵传薪阴险的一笑:「大东,将这老家伙带到一旁好好看着,千万别伤了袁总督,就算他打你,你也得忍着。」
大东狞笑:「掌门,放心便是,我身子骨强健,任这老东西打也无妨。」
说着,上前将袁树勋强行搀扶住拉到一旁。
袁树勋挣扎不开,胡子抖的厉害。
他眼睁睁看着赵传薪带人鱼贯而入。
这次,赵传薪没挖地。
因为地窖入口还露着哩,毕竟袁树勋知道还有一笔钱没到帐,还不到埋银的时机。
赵传薪打开地窖入口的板子,勾勾手指头:「谁愿意先下去看看?赵某丑话说在前,只许看,不许拿。」
一人排众而出:「赵先生,老朽愿下去一观。」
「好,你老胳膊老腿,别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