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云鹏见那人影朝他这边招手:“赵先生发现我们了,我们走。”
一行人从地上爬起来,撒腿狂奔,仿佛赶赴黎明。
“赵先生……”
他们一边跑一边哭,一边哭一边喊。
风将他们泪水拭去,划过太阳穴,与汗水混合。
赵传薪出了混沌甲,收起,给霰弹枪装弹,等待葛云鹏他们。
等他们走近了,不给他们哭诉的机会,赵传薪发号施令:“分二十个人,去里面抬棺材,在龙井找地方,将老刘埋了。其余人带我去天宝山银矿,去寻那冯玉正。”
黑大个葛云鹏带着的这伙人,约么百来数。
人人狼狈,各个负伤,显然经过数次苦战,能活下来属实不易。
赵传薪发现,曾经那个嬉皮笑脸的黑大个,如今变得沉默寡言,很有威信。
大伙都乐意听他的。
在去天宝山银矿的路上,赵传薪看到了日本人插的路标。
仿佛这些路,已经与韩国境内连接,已经被日本收入囊中。
葛云鹏见他冷笑,就说:“先生,我们都给拔了吧,看着我便生气,清廷干的好事。”
赵传薪摇头:“不,留着。”
葛云鹏等人不解:“为何留着?”
赵传薪淡淡道:“过几日便知。”
天宝山银矿。
冯玉正吃花酒吃的正酣,左拥右抱的具都面如圆月,显然都是河那岸找来的颇有姿色的女人。
“那刘单子一死,这银矿重归原主,冯某也可高枕无忧。要我说,这世道就不该变,是谁的就是谁的。”
“冯爷说的对极了。”
“刘单子以势压人,张某按朝廷规矩办事,正常收税,刘单子愣是不允,这人自己苦
哈哈,还不想别人好过,真是道德沦丧!”
“冯爷,可您想没想过背水军或来寻仇?”
冯玉正畅快大笑:“不妨告诉你们,日本人在那刘单子尸体处,埋伏了一个大队士兵。在银矿外,另设一大队士兵。背水军如今已经成为丧家之犬,焉敢来犯?若是来犯,保准叫他们一个都别走脱。况且,我还请了三十来个好手护院,怕什么?”
正说着,众人隐隐听见枪炮声。
冯玉正皱眉,几人脸色微变。
冯玉正安慰说:“无妨,那背水军敢来,保准叫他们有来无回。”
枪炮声更加激烈。
寻常战场枪声杂乱无章,可冯玉正等人却听到了有规律的枪声——塔塔塔塔……
“这是机关炮,我晓得,是日本人的杀器。哼哼,敢来捋老夫虎须,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也就是半个小时,枪炮声停歇。
冯玉正端起酒杯:“看,老夫就说无事吧?你们还不信。背水军算什么,须知此次日本人派来了两个师团进驻朝-鲜。背水军算是踢到了铁板,那点人马,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韩国,全称大韩帝国,但国内百姓依旧叫他们朝-鲜。
这时候,外面传来隆隆的马蹄声。
“咣。”
一个姓周的护院,撞入门内,颈椎不自然的歪折,嘴角溢血,看起来十分骇人。
旋即,院子里响起惨叫声的时候,一个高大的男人,将门推开:“冯玉正,你真是该死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