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子上,再用泥抹子手套聚沙成塔,造几块大型石砖。
每天他都会完成个几平米,这样一来别人不会怀疑。
二十分钟后,阿居雷·伊达捧着一束麝香草回来。
他气喘吁吁说:“康斯坦丁先生,弄这一束麝香草,着实费了我好大功夫。对了,您要参加什么葬礼吗?”
赵传薪接过麝香草:“乌尔基迪·戈麦斯死了弟弟,说是正在做格里高利弥撒,咱们去吃个席,顺便打探打探这个傻子为何总找我麻烦。”
赵传薪这几天用阿居雷·伊达用的顺手,担心某天夜里,这小子会挨枪子儿。
阿居雷·伊达看看万里无云的天,嘿嘿笑着说:“格里高利弥撒要连做三十天。俗话说,2月份的大风,六七月的雨,从来不会迟到。依我看,即将到来的大风能把他弟弟的灵堂刮飞。”
赵传薪不置可否。
他带着阿居雷·伊达来到乌尔基迪·戈麦斯家。
乌尔基迪·戈麦斯大腿缠着布,一瘸一拐的走路。
罪魁祸首赵传薪捧着麝香草上前,猫哭耗子假慈悲:“哎呀,乌尔基迪,你的腿怎么伤成这样?是谁干的?”
乌尔基迪·戈麦斯两眼通红,恶狠狠盯着赵传薪:“你……”
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怀疑自己弟弟是外乡人杀的,而他的腿是因为开枪狙击赵传薪的时候,莫名其妙伤的。
无论怎样,他都觉得外乡人是个扫把星。
赵传薪旋即看向灵堂,满脸悲恸:“哎呦,真是天妒英才。纳奇托·戈麦斯这等好人,年纪轻轻就死了,真是令人扼腕。”
周围人朝他投来错愕的目光。
我焯,你管那死鬼叫好人?
乌尔基迪·戈麦斯正要说话,忽然一阵大风刮来。
他弟弟的灵堂盖子被掀飞……
赵传薪愕然转头,看向了满脸无辜的阿居雷·伊达。
低声吟唱的各个神父声音戛然而止。
大家“呸呸”地吐着刮进嘴里的泥沙。
乌尔基迪·戈麦斯大怒,抓住来帮忙的比利亚·加尔维斯一顿胖揍泄愤。
赵传薪看的龇牙咧嘴,真不知道那年迈的老家伙,一把老骨头是怎么扛住这么多毒打的。
“哎呀,饶了我吧乌尔基迪……”
阿居雷·伊达挠挠头,嘀咕道:“我看胡文西奥总是害怕他家的佃户比利亚,可谁都能欺负老比利亚,胡文西奥为什么会怕他呢?依我看,或许纳奇托·戈麦斯的死,和比利亚有关系也说不定。”
赵传薪:“……”
他不由得看向满地打滚的老佃户。
乌鸦嘴又说中了吗?
赵传薪不禁有些怀疑。
见现场鸡飞狗跳,赵传薪觉得今天是难有收获了,便带着阿居雷·伊达悄悄离开。
乌尔基迪·伊达打够了,直起腰,看着外乡人离开的背影,对手下说:“堂卡米洛·托里克这段时间不让我动外乡人,说是州长随时会来。可我不甘心,你说该怎么办?”
“乌尔基迪,你认得骑巡队的人,不如让他们来,给外乡人执行‘逃脱法’?”
墨西哥独立后,因连年战乱,散兵游勇、无业游民、镖客和破产的农民等聚啸山头打家劫舍,滋扰地方。
颇有些像关外的绺子。
迪亚斯当权,开始招安土匪,让土匪当警察维持地方治安,这就是所谓的乡村骑巡队。
这个,又好像是张-作霖当年的事迹。
但乡村骑巡队,当真是臭名昭著。
他们有个“逃脱法”,就是但凡逮捕的罪犯,想要逃脱,骑巡队可以任意捕杀。
死在逃脱法下的无辜百姓数以万计。
乌尔基迪·戈麦斯听了眼睛一亮:“你真是聪明。”
……
回到白房子,赵传薪给阿居雷·伊达布置了新任务:“第一件事,你去给我在镇子上找找看,谁家有合适的高头大马,我要买一匹。
第二件事,你去打听一下,哪里有卖硅酸盐、氯酸盐、铝粉。”
知道阿居雷·伊达记不住,赵传薪给他写在了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