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凤华木然坐下,他忧心道:“大人,这,这不妥吧?俄人会善罢甘休么?”
赵传薪点上一根老刀牌烟,抽了一口,眉头忽然皱起:“我杀毛子一支军队,那叫外交纠纷擅起边衅。我杀毛子一个人,那叫毛子不开眼,活该。若我只是斩断其手腕,那叫低调。”
崔凤华:“……”
赵传薪忽然将烟掐了,弹掉了烟头后,将烟卷打开,把里面烟丝倒出在鼻子下闻了闻。
没什么问题。
他的身体极其健康。
远不是符文之城贫民窟老乞丐可以比的。
昨天和今早上,赵传薪抽烟没察觉到什么。
但这会儿却突然觉得肺部有些异样。
道家养生,有个词儿叫——内视。
其实就是身体健康而敏感到一定程度后,五脏六腑出现任何问题,自己都能感知的到。
赵传薪也差不多是这样。
这时候的香烟没有过滤嘴,赵传薪想了想,取出了一块玛瑙,用精灵刻刀掏出个烟嘴,将里面塞上棉花,再将烟塞进去。
有点漏气,但抽着的时候,觉得肺部的异样感明显减轻。
这或许是因为昨晚上喝的石中水开始见效了。
当赵传薪自报家门后,就没人再过来找麻烦。
反而不多时,当赵传薪和崔凤华说着闲话的时候,列车长来了。
列车长用生涩的中文,弯腰抚胸道:“尊敬的大人,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我深感抱歉。”
车厢内有俄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列车长。
分明是赵传薪先挑事的,却还要跟他道歉?
他们也感受到了当列强入侵中国,清廷反而要割地赔款道歉的郁闷。
赵传薪起身都欠奉,他身体前倾,手肘支着桌子,手撑着下巴,歪着脸看着列车长淡淡道:“东清铁路在胪滨府境内没有特权,俄人没有特权,你懂吗?”
列车长脸色尴尬,挺高大一个汉子,腰却始终是弯的:“您说得对。”
崔凤华呆呆的看着,这才知道,原来赵传薪在胪滨府的威势,远比在延边还要大的多。
真牛逼,真威风!
在这个年代,列车长和火车站站长的地位很高,甚至有些离谱。
例如,在山东,巡抚授予列车长和站长相应的官衔,最高五品,最低九品不等。
不但洋人铁路职员地位高,就算是国人的一个普通职员也是一样。
在山东,曾有个军官拒绝出示车票,最后被铁路的职员赶下了列车,由此可见一斑。
但毛子列车长在赵传薪面前却毕恭毕敬,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
赵传薪见他老实,摆摆手说:“滚蛋吧。”
列车长还要保持笑脸:“如果有什么需求,您随时通知我。”
等列车长一走,赵传薪对崔凤华说:“在胪滨府,面对洋人,要直起腰板,否则你就是给咱们府衙丢脸。你是我的秘书,某种程度上,你就代表了我的脸面。”
那断腕的乘警,和被打的生死不知的乘客,他们或许仅仅是赵传薪给崔凤华做个印象深刻的示范而已。
崔凤华抿着嘴,从惊吓中缓过神来,脑筋重新活泛。
他懂了赵传薪的良苦用心,脑海中浮现自己未来在洋人面前鼻孔看人的画面,不由得暗戳戳的爽。
谁还没个虚荣心呢?
赵传薪无甚才能,但对人的表情的洞察细致入微,见了崔凤华扩散的瞳孔和微微扯起的嘴角后,立刻警告说:“但不能仗着我的名声欺压自己人,无论蒙汉,否则被我发现打断你的腿。”
一个甜枣一个棒子,崔凤华没脾气:“是,大人,万万不会如此……”
火车跑了大概六个小时,才抵达呼伦城。
赵传薪在列车长恭送中,带着崔凤华下了火车。
赵传薪对崔凤华说:“除了带你去见见兵备道衙门,和额-鲁特、索-伦左右翼总管外,我带你去看银行选址,今后你主要忙活的事情,除了代表我沟通各部外,就是银行和我开的货栈。”
由于天色已晚,今天不能成行,赵传薪带着崔凤华去了一家客栈住下。
赵传薪在自己房间的房梁上插眼后,却瞬间传送回到山腰小屋去。
刚回去,他便取出一小瓶活力药剂。
他一共有20瓶,已经用了2瓶,还剩18瓶。
之前一直没敢尝试,但在德隆烧锅中的垂死女子和老迈的巴雅尔孛额身上做实验后,赵传薪觉得以自己的体质服用没多大问题。
本来他还不想遭这份罪,但练剑和沙漠皇帝虚拟对战,卡在了lv。58级的沙漠皇帝难以取胜。
那只有——每天一瓶,偷偷变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