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薪和所有天天喊离职却月月拿全勤的人一样,浑身就嘴硬,身体很诚实。
他先是刷新完《旧神法典》,第二天早上,在图书馆桌子上给莫理循留了一封信和一袋买书的金币后,传送回他在额尔古纳河边的山腰小屋。
刚回来,就见窗户有一双毛楞愣的眼睛透过落地窗盯着他看了两眼,振翅飞走了。
赵传薪:“……”
是那只雪鸮。
……
西部草原,库伦。
陶克陶胡耷拉脑袋,精神不振。
海山见状劝说他:“不要气馁,凡事不能一蹴而就,雄鹰年老力衰后会在岩石上啄断自己的喙,忍饥挨饿等待重生,人也是一样。”
陶克陶胡说:“我听说,沙皇已经准备采用怀柔手段安抚赵传薪,不会再给我们钱粮快枪。赵传薪羽翼已成,如之奈何?”
海山却说:“沙俄觊觎科布多已久,我要西行,看看能否火中取栗。你暂且按捺住,遣散队伍,等待时机。”
陶克陶胡叹息说:“等待时机?哪还有时机?”
“不。”海山眼里有光:“太后已死,载沣无能,隆裕六神无主,袁项城遭受猜忌,乱象已显,如今正是全世界的蒙人齐心协力时。此次没能建功不要紧,我们要等待一个时机。”
陶克陶胡不甘心:“那我就一直等待么?”
“我在要求沙俄提供粮草武器的时候,要挟他们说,如果不帮忙,就将会向日本人求助。恰好,沙皇让步,我要你接触日本人,要武器要钱。赵传薪治内有许多俄民,你再假扮五翼旗人去抢掠俄民钱财,挑拨胪滨府与沙俄之间的关系……”
陶克陶胡听说日本人先是皱眉,毕竟当初他杀了不少日本测绘人员。
可听了海山后面的话眼睛一亮。
日本人,俄人,赵传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如让他们彼此狗咬狗!
……
日本,东京,华族女校。
长冈矶子穿着厚厚的和服,迈着稀碎的小步往外走。
她刻意脱离了同学,一个人出了校门后东张西望。
这是一个长眉细目,面相婉约的姑娘,如今只有17岁。
在后世才上高中的年纪,此时却已经嫁为他人妇。
但长冈矶子所张望的并非夫婿,而是一个来自于中国的年轻人。
年轻人叫孙彦光,是个高档成衣商人。
孙彦光个子很高,有一米七五。
丰神俊朗,体态匀称,剑眉星目,身上拥有一股英朗之气。
日本多地震,上次长冈矶子跟父亲回宫城县的时候,就发生了地震。
这个国度,一旦有地震,便有人作妖。
许多女人会在地震中和地震后遭遇强暴。
现在如此,后世依然。
长冈矶子在那次震后的废墟瓦砾中,就差点中招。
如饥似渴的猥琐男已经将她扑倒,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这时候孙彦光及时出现了,只一拳,那猥琐男的翻着白眼昏阙过去。
长冈矶子想答谢孙彦光,孙彦光却连名字都没留,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结果,孙彦光在华族女校附近开了一家成衣铺子,恰好被放学的长冈矶子路过看见,两人重逢,长冈矶子愿意称之为——缘分。
她知道孙彦光每天都喜欢在她放学的这段时间,在这条路上散步。
“孙先生。”
孙彦光抬头,朝她扯起嘴角。
这是一张很能打动女人的脸。
他的头发两侧短上面略长,鬓角服帖,轮廓饱满。
他的眉很黑很浓,内眦的眼角幅度恰到好处,双眼皮,睫毛比女人还长。
他挺直的鼻梁上有一颗痣,他的下颌线流畅柔和。
你说他好看吧,但他脸上却充满了英气,即便胡须刮的干净黢青。
他穿着一件切斯特菲尔德单排扣羊绒混纺大衣,里面是一套蓝色方格西装,皮鞋总是锃亮,似乎每天都要擦拭。
年轻,多金,有为,阳光,谦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