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之大之洪亮、传播之远,远非正常人可以发出。
黑夜本就有利于声音传播,正常人声最大也不过200米传播距离,可发声器官的声音远远超出这个范围。
且光绪分明听见,这声音和他的声音一模一样,只是大了无数倍。
他这病殃殃的身子,永远也不可能发出这样洪亮的声音。
光绪懂了。
他急忙说:“亲爸爸,你为何赐我毒塌喇?”
赵传薪恶寒。
亲爸爸?
这他妈什么叫法?
他不知道,这就是光绪平日对慈禧的称谓,不叫老佛爷,也不叫皇太后,更不叫阿玛额娘,就叫“亲爸爸”。
可赵传薪实在不想这样模仿,就擅自改了口:“慈禧,你为何赐我毒塌喇?你莫非怕自己死在我前头?”
光绪表情痛苦,却露出了苦笑,说:“宫中之人听着,我是教慈禧害死的。”
赵传薪复述。
乐寿堂,已经十分虚弱的慈禧,似乎听到了什么。
他问太监:“出去问问,那是什么声音?”
外面侍疾的礼部尚书溥良面色十分难看,却对太监说:“没听清。”
太监又转头去问别人,别人也都说没听清。
太监不敢这样复命,就匆匆往外头跑,向别人打探。
正在这时,西边隐隐传来回响:“慈禧害我,我,我……”
太监面色剧变,转头就往回跑。
进入乐寿堂,他匆忙附耳慈禧说了几句。
慈禧本来虚弱,此时却双眼圆瞪:“怎么可能?”
她急了,想要挣扎着起身。
“快去,派人去拦住他……”
西苑,光绪疼的满脸是汗,脸色白到了极致。
赵传薪取出一个试管:“我或许有办法能让你晚死一会儿,你想现在死,还是晚点死?”
光绪咬牙:“晚些死。”
赵传薪:“好,那你张嘴。”
光绪张嘴,赵传薪拧开试管盖子,一道水线进入光绪口中。
光绪顿觉腹中如刀绞,那是有别于毒药的另一种痛。
可缓过来后,却又觉得萎靡的精神振奋了些。
腹痛还是痛,活力泉水毕竟无法解毒。
赵传薪笑着说:“希望你能死在慈禧后头,我先走一步。”
光绪忍痛叫住他:“赵……先生。”
他不知该如何称呼,但在赵传薪面前,他肯定不敢高高在上以皇帝自居。不说赵传薪神出鬼没,皇宫大内进出如入无人之境。不说赵传薪武力值强悍,对线千军万马面不改色还能打赢。
单就刚刚那几手,就让光绪惊为天人。
所以他学着民间,称赵传薪为——赵先生。
赵传薪重新穿上软金甲,说:“别求我,我不是医生,救不了你。”
“不求你救我。”光绪挣扎着扶着桌子想要起来,但没能得逞:“我只想问赵先生,在我服下毒药之前为何不阻拦我?此刻又为何要帮我?”
“哈哈,阻拦你?让你们大清再多苟延残喘几年?想多了。”赵传薪索性点上一根烟,漫不经心的走到门口:“我这就是为了给慈禧添堵,这老不死的通缉了我几年,我能让她消停的走了吗?”
说话间,有侍卫冲了进来。
赵传薪似乎早有预料,在门侧薅住侍卫的辫子,一拳过去,侍卫脑袋被打的“砰”地撞墙,软塌塌倒地生死不知。
后面侍卫吓了一跳,急忙想要抽刀,赵传薪好整以暇伸手按住侍卫手背,如同钢浇铁铸,侍卫无论如何也抽不出刀。
赵传薪一口烟喷在侍卫脸上:“我是赵传薪,今天不想杀人,如果你再敢动老子要大开杀戒。”
侍卫一听,身体开始瑟瑟发抖。
赵传薪松手,侍卫果然不敢妄动。
赵传薪满意的笑笑:“刚刚光绪皇帝的话都听见了吧?”
侍卫僵硬的点点头。
“很好,回头你们自己向皇帝求证,我先走一步,恕不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