廓索维慈捂着胸口满脸痛苦:“赵先生,我想如果皇帝陛下知道这个数目,不会让我活着回去。这样吧,我将数目提到一个我们都能接受的地步,二十万两银子,真的不能再多了。”
直到他的实力强大到可以左右一场真正战争的胜负,那他就这样做了。
众人:“……”
记者席战战兢兢。
赵传薪抬了抬手指,一股水线从瓶中提出,溅落在桌子上的水渍竟然汇聚成一行字:把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
廓索维慈如释重负,却苦笑说:“近年来建铁路和军事改革,靡费无数,已经拿不出太多钱了。”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玻璃瓶,仿佛水的漩涡有特殊引力能摄人心魄。
一个人再硬,浑身能打几根钉?
他确实可以四处破坏,但他不可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大搞破坏,还是要打仗。
他或许能百战百胜,或许能进退自如,但他也是人,也会累。
赵传薪为的不是打仗,是要回土地,发展胪滨府才是目的。
所以廓索维慈才不顾赵传薪一惊一乍,跟他磨嘴皮子。
最后,赵传薪让了一步,坐回座位阴恻恻的说:“三十五万两银子,再少还不如我自己去你们国家去抢,这些天你每天都要打听我的事,我在说什么想来你心里有数。”
廓索维慈心里一咯噔。
他露出笑脸:“好,一言为定,这个数额列入大纲,接下来我们双方完善细节!”
细节更磨人,包括向北拓的土地边境线,每一处都要来回扯皮。
赵传薪起身,抄起椅背的大衣说:“细节慢慢完善,但银子么,我要你们最快时间取来,否则别怪我翻脸。”
廓索维慈顿了顿点头说:“没问题,赵先生。”
事情已经这样了,拖延也没意义。
赵传薪这才嘴角上扬,吴禄贞帮他披上大衣,他一手插兜一手夹着雪茄哼着歌往外走。
歌曰:如果我喝醉时说过什么,或者做过了什么,请找喝醉的时候的我,别找清醒时候的我,因为当时清醒的我,不在现场不背锅……
歌声
远去,众人:“……”
……
赵传薪回到胪滨府。
这里忙碌依旧。
巴雅尔孛额穿着臃肿的棉大衣,正倚着廊柱在檐下看着雪地里摔跤的鼻涕娃们。
赵传薪从远处溜溜达达而来,递给他一瓶酒。
巴雅尔孛额问:“和俄人谈判如何了?”
“地讨回来了,他们赔付三十五万两战争赔款,消息明天就会传开。”
巴雅尔孛额身体一震,吃惊的看着赵传薪。
此时姚冰将库尔德摔倒在雪堆里,神气活现的来到赵传薪面前:“师父,你答应给俺做爬犁的……”
赵传薪这时候忽然想到,他爹姚星远还在额-鲁特养伤呢。
“豆包,你想伱爹和你爷么?”
豆包的彤红的笑脸一滞,低头沉闷说:“想。”
赵传薪说:“为师给你做爬犁,带你去看你爹,你爹就在额-鲁特旗。你娘,你爷奶不久也会来。”
姚冰豁然抬头:“师父,是真的吗?”
好悬美出了大鼻涕泡。
赵传薪笑了笑,转身进了学堂。
他取出小板凳坐下,掏出一块块椴木木料开始做榫卯。
他做的其实是架子爬犁。
曲木为辕,正常要火烤,但赵传薪没那么干,所有结构都是拼接的,尽量“偷工减料”,让其结构轻省些。
辕的部分用上了钉子,钉在了爬犁两侧。
前面还要加个横梁握把。
架子上架上木板,木板上钉了个轻巧的椅子,椅子的椅背很高,前面有踏板有扶手,看上去有些像过山车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