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冰似懂非懂:“俺长大,也抢劫毛子的钱买零食。”
姚佳哈哈一笑:“有骨气。草原上的孩子要是都这么想,将来把毛子灭了,也并非没有可能。”
鹿岗镇对毛子和小鬼子一视同仁。
这俩都不是好东西,在此时毛子作恶更甚一筹。
作为鹿岗镇人,姚佳对毛子也是深恶痛绝,巴不得他们亡国灭种。
吃完晚饭,姚冰问:“师父,俺明日能拿零食和朋友分食吗?”
“那就要看你了。”赵传薪说:“为师不能总给你买零食,你拿出去分的多,那你就少吃几天。你分的少,你就多吃几天。”
姚冰一听,立刻为难。
要不要分呢?
赵传薪嘴角上扬。
谁都一样,总有那么几个蠢货,是不能抛弃的朋友。
晚上,丽贝卡·莱维给赵传薪打洗脚水。
她其实也累了一天了,但每天早上要给赵传薪净面修胡子,晚上倒洗脚水。
今天屋里炕烧的热,她穿的比较少。
俯身弯腰时,胸口大敞。
这个时代女人,没后世那么讲究。出汗的时候,稍有灯光,胸口和脖子会闪闪发亮,没条件时时刻刻洗澡,这汗反而让人感觉健康而接地气,能让人生出遐思。
赵传薪看的龇牙咧嘴,说:“我感觉我好像快要变成僵尸了。”
丽贝卡·莱维诧异:“为何这么说?”
“因为我感觉身体有一部分变僵硬了。”
丽贝卡·莱维不解:“哪部分?”
赵传薪挥挥手:“赶紧睡觉去吧,待会儿我自己倒水。”
丽贝卡·莱维莫名其妙。
姚冰今晚跟她睡,她晚上要叫醒他,让他不尿炕。
小孩子尿炕需要控制。
收拾妥当,赵传薪躺下,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点啥。
没有窗帘,外面寡淡的星辉透过窗户,时不时地能听见马打响鼻,空气里似有似无飘着马粪味。
经常和牛马打交道,身上就会沾染牛马的味道。
越接近底层社会,离形而上就越远,牛马的味道能给人拉回现实。然而,越是底层的人,就越需要强烈的精神寄托,要让苦难变得简单有说服力聊以自慰。
想到形而上,赵传薪这才明白自己忽略了什么。
巴雅尔孛额。
那老伙计不就住在达赉湖附近么?
之前还对他说,等闲来无事,就找他住在湖边度日。
没想到转眼就实现了。
赵传薪决定抽空去寻找他。
取出《旧神法典》,翻开。
【没钱请向导了,见多识广、儿时曾来过诅咒沙漠的工匠就成了向导。】
【我们一行人出发。】
【离开绿港,沙漠被风吹,形状变幻莫测,并没有一条固定的路,只有靠人对沙丘形状和少许植被存在地点的记忆,比照地图前行。】
【我们的第一个目的地是沙漠中最大的城市,符文之城。沙漠皇帝就居住在那里。】
【路上,我们再次看见了隐于斗篷间的女修道士,她与我们并行。只有沙漠的热风拂过,才能在宽袍大袖中,隐隐看到她身材婀娜的轮廓。】
【工匠自从死了心上人和父亲后,少了几分稚嫩和执着,多了几分通透。】
【工匠说:无论是丑陋的灰蝴蝶,还是漂亮的白蝴蝶,又或者是神秘的黑蝴蝶,它们的命运都是拍打翅膀而已。】
【说话间,后方有一队甲壳虫商队追了上来。巨大的黑色铠甲背后,驮着货物,在沙漠里摇摆前行,速度看似很慢,却比人要快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