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崩溃,跪在地上磕头:“好汉饶命……”
唯独还剩下牙什,在木桶后顽抗到底。
他有预感今天要完,临死前变得亢奋疯狂。
见赵传薪朝他藏身处走来,牙什忽然狂笑:“哈哈,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可敢与我一战?”
“好啊,你出来。”赵传薪语气平静,脚步不停。
牙什是抱着一杆大抬杆现身的。
砰!
赵传薪躲了,但是竟然没躲过。
不为别的,只因为大抬杆膛线磨平,子弹歪斜,智能陀螺仪无法预测……
“焯,说好了动手,你竟然用枪,真是礼乐崩坏!”赵传薪大怒。
手里灰色切割者甩出,打着旋将牙什左臂斩落。
“啊……”
大抬杆自然落地。
赵传薪欺身而上。
当然不是杀他,而是用旧神坩埚烙印,灼烧其伤口为他止血。
牙什更痛,撕心裂肺惨叫。
什么英雄好汉,在难以忍受的痛苦前都是个屁。
赵传薪薅着他的头发往外拎。
同时对左右说:“一个个排着队跟出来,谁有小动作我给他大卸八块!”
大家深信不疑。
伱看牙什现在就被卸了一块,也不差另外七块了。
德隆烧锅大院经历一场血战,血腥气烈过酒曲的酸味,在秋日清冷的早晨分外刺鼻。
哪怕数百里追逐战见惯厮杀的老兵,见了堆积同小山等待拿去喂猪的酒糟上面的血迹和断肢残骸,也忍不住俯身吐的那么无助。
这里面没有吐的,反而是那个老汉,他跑过去,在酒糟堆上趴着的尸体上,双手拽住苗刀的刀柄,用脚蹬住尸体盆骨处奋力外拔。
拔出来的时候,他一个踉跄,好悬摔倒。
张作-霖也进入大院,扫视残局。
作为将帅,他不能吐,勉力用面上严肃遮住内心惊涛骇浪。
他知道赵传薪很厉害,也见识过赵传薪如何用球形闪电烧焦日本人的,没想到厉害到了这个地步。
他是一步一脚印向上爬,总觉得自己稳扎稳打根基牢固,总有一天可以不将赵传薪放在眼里,但显然他错了。
赵传薪拽着牙什头发出来,对张作-霖说:“让那汉子带着他婆娘过来。”
张不敢违逆,立刻照办。
汉子惴惴不安的带着婆娘来了。
赵传薪将牙什死狗一样丢在他们面前,赵传薪指着汉子:“给你个机会,手刃了他,没人敢再说你闲话。”
强迫症犯了,赵传薪杀了牙什,对这夫妻屁用不顶,必须得让他自己来,或许能解开心结,否则后半生又是个悲剧。
恰好老汉拔出苗刀,想递还给赵传薪。
这把苗刀,就成了汉子要手刃仇敌的凶器。
可汉子双手握着长长的把手,那架势和握着烫手的山芋没什么区别:“俺,俺……”
牙什这会儿已经适应了疼痛,狰狞的朝汉子咆哮:“懦夫,呸,老子死于你手,真是长生天无眼!”
汉子更惶恐,终究下不去手。
管带蔡勇镇吊着一只受伤的膀子,恨铁不成钢:“废物。”
于是“废
物”两字不绝于耳。
汉子听着群情汹汹,懵了。
眼睛开始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