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薪一把夺过,直接传送走,人也退出状态。
【海啸卷走了无数灵劫的生命,港口船只损毁十之七八。】
【工匠对我说:幸存的海狼族越来越少,而我熟悉的人都已经死去,你能带我离开红岛吗?】
工匠有点花痴。
此人怕是整个事件中唯一心里还有些良知的人。
可赵传薪无利不起早,写:
【我说:凭什么呢?】
【工匠想了想回答:我有着如同寡妇海那么庞大的材料学知识,我懂得打造铠甲武器,我一定能帮上你的忙。】
【我是否要带上工匠?】
赵传薪的决定是:
【带!】
靠手艺混饭,不寒碜。
遭遇灾难的红岛需要休整,剩余的船只需要准备才能继续赶路。
赵传薪合上了《旧神法典》,取出答案之石看了看,可惜现在没有死对头在,不然可以拿人命试试。
临睡前,他想的是拿着酒壶的巴雅尔孛额,是否遇到变故?
……
巴雅尔孛额还没回到达赉诺尔,他走的可比赵传薪慢多了。
愈往北天气愈寒,西北风嗡嗡的像埙,斜着下的秋雨淅沥渐急,荒原上的动物夜晚会哀啸,凄婉至极。
下雨阴天,他的关节疼痛难当。
但他也只是咬牙坚持,一言不发。
夜色降临,他好不容易找了个有片瓦遮头的避雨之所,拾了些干草燃起篝火。
烘烤片刻,不由得想起了赵传薪在时候的好处,吃喝不愁,取暖小意思,搭帐篷也基本用不上他,吃饭时还能分酌小半瓶烈酒。
酒本来他也带着,只是途中被狼群盯上了,他为了逃脱打马疾驰,路上酒坛子被颠了下去。
巴雅尔孛额撸起裤腿,见膝盖水肿,手指头一按一个瘪。
他取了些药涂抹,火辣辣的,当然痛苦并没减少几分。
巴雅尔孛额忽然想起,之前上药,赵传薪见了说他是什么蒙医乌仁吉,一副药心突突,两副药眼暴突,三副药埋黄土……
巴雅尔孛额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人真是怪话连篇,不带重样的。
正当此时,他忽然听见了凄厉的叫声。
这大晚上,荒郊野外的,凄厉的叫,就想吧。
关键是,声音是在他身旁响起。
巴雅尔孛额头皮发麻,他转头侧耳,瞪大眼睛,发现叫声传自他的包里。
他赶忙打开包。
那个酒壶躺在包里,上面的鼠头图案扭曲变形,鼠脸上露出了人性化的焦急神色。
分明只是金银之物,为何能动?
这超出了巴雅尔孛额的认知。
他敲响了神鼓,没用。
他吟唱起低沉的神腔,没用。
或许他点燃篝火的地方,正处于一个鼠洞上方。
不多时,一只老鼠不知从哪里灰头土脸的拱了出来。
巴雅尔孛额眼疾手快,一把捉住,捏着老鼠的后颈,拿着神鸦刀给它放血,滴在了酒壶上的鼠口处。
巴雅尔孛额想起了曾经对赵传薪讲述的北地邪祟故事。
当说起黄鼠狼迷人的时候,赵传薪就说:“黄鼠狼能迷人,你们就不会迷黄鼠狼吗?不是有蘑菇粉么,给它上点,看谁迷糊就完了。”
当时巴雅尔孛额都听懵了。
夺笋那?狐狸、黄鼠狼之辈
,再缺德能比人还缺德?能比人还狡猾吗?
巴雅尔孛额想到此处,飞快的扒开一个小瓷瓶的瓶塞,倒在了酒壶的鼠口处,混合着老鼠的血液,也不知是渗入酒壶,还是真的被那老鼠雕刻给喝掉了,最后连同血液带蘑菇粉,全部消失。
然后,巴雅尔孛额就看见那鼠脸,时而狰狞,时而醉态可掬,时而嘴角弯出弧度仿佛在笑,时而嚎啕。
巴雅尔孛额下意识的说:“你好像让黄皮子给迷了……”
说完自己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