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原操子这个女人很精明,全身心投入,不但教识字算数,还有绘画、音乐、远足、游园会、还教学生织头巾……
周遭的百姓家女儿见如此有趣,真能学到些手艺,哪能按捺住。
加上根本没有传出什么坏事,纷纷踊跃报名入学。
河原操子趁热打铁,用从日本带过来的药物,帮百姓治病,可谓声名远播。
百姓一看,这日本娘们心善啊,也敢于让自家闺女进去跟着读书。
局面便打开了。
两人走的是偏门。
侍卫见一个叼着烟的高大男人,背着手大大咧咧的跟了上来,喝问:“什么人?”
“呵呵,关外人。”
侍卫:“……”
金淑贞觉得丢人,赶忙说:“他是我爹派给我的护院,好了,你送到此处即可,回吧。”
赵传薪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也不恼火,叼烟背手沿着府墙往南走。
等侍卫视线不可及之时,他纵身一跃,跳上墙头。
进了院里,赵传薪不疾不徐,在狗的狂吠声中信步闲庭的走着,好像在逛自己家的后院。
有个侍卫路过,他还朝那人点点头。
侍卫有些疑惑,但却也没说什么,走到王府西衙门的狗窝那就要教训教训这条胡乱狂吠的蠢狗。
这时,赵传薪冲了上来说:“狗懂什么,打它没用,看我的。”
那狗其实是听见了赵传薪翻墙的动静才咬的,可等赵传薪靠近后,圣灵之心迫使它又不叫了。
赵传薪蹲下去,点着这条巨大的獒犬的狗头:“叫什么叫?做狗不能太放肆,没什么用。我问你个问题,答对了就放你一马。请听题——孔明和卧龙单挑,诸葛亮会帮谁?”
侍卫都傻了。
那巨大的獒犬却低眉顺眼,尾巴摇的飞起。
至少,这让侍卫觉得,赵传薪肯定不是外人,否则这恶狗不会如此听话。
獒犬叫了一声:“嗷呜……”
赵传薪摸摸狗头:“回答正确。切记,浪费狗生,是对生命最大的不尊重,不要像这侍卫一样每日将时光浪费在后花园里。”
侍卫:“……”
骂谁呢?
可他又发作不得,因为赵传薪太淡定了,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亲王府的主人。
赵传薪教训完狗,朝后面的学堂走去,压根不理会恼火的侍卫,而侍卫也没敢阻拦他。
只见门口挂着一对楹联:崇文尚武无非赖尔多士,正风移俗是所望于诸公。
上书:崇正学堂。
有一群调皮捣蛋的熊孩子,正在门口吵闹。
“今日教习怎地没来……”
“可否休沐一日?”
“该不会换教习了吧?”
正说着,就见一个高大的,满脸胡子,不怒自威的男子负手而来。
这些熊孩子面面相觑后:“该不会是我们新教习?日本人有这么高吗?”
赵传薪的声音如同闷雷:“都杵在这干啥?一群小瘪犊子,都滚回教室,今天教你们一课——如何杀鬼子!”
所以回来后,她贴着墙根,脸色铁青低着头往回走。
她娘起来发现她的异常:“淑贞,你身子不舒服?”
金淑贞摇头:“没有,娘,我,我感到晕眩作呕……”
等金晋打了哈欠,伸着懒腰出门的时候,赵传薪已经洗漱完,穿戴整齐。
金晋诧异了一下,因为洗刷干净、整装待发的赵传薪看起来和昨日竟然有些不同。
他穿着防弹鱼尾风衣,防弹马甲和白色短t,下面是内衬战争之创皮子的牛仔裤和一双防弹工装靴。
他的头发去岁剃成了光头,留了大半年,没有长多长,且发丝又粗又硬,倔强的前刺。
他眼睛还算大,只是眼尾翘起有些丹凤眼的意思,剑眉浓黑,斜插入鬓。
其实老赵这些年的气质已经有天翻地覆的变化,发丝粗了,也硬了,胡须和眉毛都更浓密,这导致他原本放荡不羁玩世不恭的气质里多了不少攻击性。
他的面相属于典型的北人面相,眉宇硬、鼻梁高、嘴唇薄,其实算不上英俊,但他面部的纵深和轮廓线,绝非这个时代大富大贵者那种大理石的宽厚模样,而是仿佛经数亿年冲刷的喀斯特地貌,再加以雕琢的质感。
和猥琐的几根尖尖的鼠须不同,他脸颊瘦削,半边脸全是浓密的胡须。
其实也并不是赵传薪刻意留胡子,只是以现在的条件刮胡子费劲,容易刮破皮,好麻烦,所以他干脆只是偶尔修饰一下形状,任其野蛮生长。
懒惰是最大的成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