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薪看了看卢小嘉说:“穿山甲啊,干坏事不可怕,遇到了我你就会很尴尬。”
穿山甲身体开始突突:“赵先生,事情绝非你老人家想的那样,听我狡辩……不,听我解释。”
连嘴都有些瓢了。
来到卢小嘉面前,赵传薪松开穿山甲,伸手拍拍卢小嘉的脸颊:“麻痹的小小年纪,竟然就学会摇人了?还竟找社会人?你真是纱布擦屁股,给老子漏了一手。”
卢小嘉又惊又怒,根本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就反转了。
刚刚还信誓旦旦说要除名报匪的穿山甲,一转眼咋就成了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了?
他愤怒道:“放肆,侬岂敢……”
赵传薪甩手一巴掌。
啪……
“你爹让你男儿当自强,你就非得吃个桃桃好凉凉。今儿我替你爹管教管教你。”
卢小嘉不可置信的捂着脸,望向了穿山甲,心说这样你都不动手吗?你后面如何向杜立三交代,如何向我爹交代?
穿山甲的确为难,结结巴巴道:“赵先生,这娃是新军第三镇第五协的统领卢永祥之子,你老人家……”
不说还好,这一说,赵传薪反手给了穿山甲一巴掌:“焯尼玛的,手心头长胡子――你他妈内行啊!还除名报匪,这缺德事儿没少干是吧?”
穿山甲“噗通”给跪了。
鹿岗镇的人三观都很正。
赵传薪更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要说关外这旮沓,说起鹿岗镇保险队,哪个绺子不怕?赵传薪更是祖宗,杀人如麻,双手沾满了三山八江绺子的鲜血。
赵传薪一把将穿山甲提溜起来:“站好了,大庭广众跪你麻痹。”
穿山甲不由自主的起身,老老实实低头好像做错事的小学生。
卢小嘉看的眼睛都直了。
这会儿才觉得事情不妙,好像一脚踢上了铁板。
穿山甲解释道:“赵先生,这事儿俺发誓头一次要干,以往都是听那些地主老财说的,就是和卢公子吹嘘而已。”
他没想到,距离那么远,赵传薪还听的真亮儿的。
赵传薪摘下牛仔帽,在胳膊下夹着,拢了拢乱成鸡窝的头发:“不要泄露我的行踪,懂了吗?”
“懂了,懂了。”穿山甲抬头,苦着脸看了一眼卢小嘉:“那得罪了卢统领怎么办?”
“怎么办?”赵传薪嗤笑:“风光大办。”
“……”穿山甲傻眼。
这是要我死?
赵传薪欺上媚下,不愿意和小人物一般见识。
更何况,这穿山甲曾经和他一起打过俄人。
他笑了笑:“回头就跟卢永祥报我名字,告诉他别声张,管好这小瘪犊子。”
卢小嘉兀自不服:“你算老几,我爹如何会听你的。”
赵传薪眼睛一支棱:“你告诉你爹,不听我的,老子先去打断他两条腿,再打断你腿。”
杀气毕露,卢小嘉忽然感到凉飕飕的,情不自禁的缩缩脖子。
见这小犊子消停了,赵传薪将穿山甲拽到一旁:“跟我说说关外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日本人有什么动静?”
穿山甲见赵传薪没真正生气,如释重负。
赶忙唾沫横飞的白话起来。
赵传薪眯着眼睛听着,和之前在照相馆听到的消息彼此印证。
他问:“那陶克陶胡和白音大赉是怎么回事?”
“此二人抗垦起事,闹出了好大名声。自赵先生出关出国、杜老大经商、张老大被招安后,关外的绿林势力推陈出新,陶克陶胡、白音大赉,牙什、黑虎、沙各得,合二谋、卷毛生铁子、巴塔尔仓这等蒙匪相继崛起。”
“这些人都是好人还是坏人?”
穿山甲挠挠头:“难说的紧。牙什肯定不是好东西,从庚子年间,便抢劫枪马货币,对往来人员,无论溃兵还是商旅都截杀无遗。那陶克陶胡与他交好,想来也没少干这事儿,但俺没证据只是推敲一二……”
害,最近脑袋里空空如也,真的到瓶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