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喀喇-沁-王府这手牌太好用,吉田四郎不舍得放弃。
店小二翻了个白眼:“那里不成,待会儿有几个洋大人和一个外地来的道台会在那里吃饭。”
那洋人的脚步一顿,回忆起被喜怒无常的赵传薪支配的恐惧,色厉内荏道:“他已经下车,我们远走,他找不到
我们。”
“呵呵,你咬我啊?”赵传薪龇牙。
“……”
她匆匆去了守正武学堂,见到了吉田四郎。
“沙皇会让你们这些该死的中国人统统上绞刑台!”
毛子气的够呛:“可敢报上名来?”
毛子:“……”
当他们逐渐靠近,经过之时,赵传薪听德璀琳说:“威英先生,请上座。”
洋人闻言,犹豫了一下向后退去,好悬被走廊过道的尸体绊倒。
他并没有举枪,转头心平气和的对周学熙说:“记得他刚刚离开时后说的话么?我劝他少杀生,他说洋人会令我们大吃一惊,现在一语成谶。”
店小二看他虽然人高马大,衣着光鲜,但并没有提自己的背景,于是更加轻视。
一群洋人,纷纷打开车厢玻璃向外张望,彻底确信赵传薪已经离开,有人发出劫后余生的嚎啕大哭,男女相拥因他们还活着喜极而泣、并暗自里发誓下辈子彼此珍惜。
赵传薪注意到,德璀琳虽然让另外两个洋人先行,自己却先那个道台一步走去。
“对,肮脏的野蛮人,什么时候你们也敢伤害我们法兰西人了?”
此时,赵传薪忽然将礼帽扣在脑子上,压低了帽檐。
对,一定能。
巴雅尔孛额长松一口气。
赵传薪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看出来了。但即便如此,也不是你装逼的理由。看看你那死出,快牛逼出裂纹了。别墨迹,赶紧报菜名。”
有一张她看不见的大网,自西向东,似乎正在向喀-喇沁-王府包围,慢慢收紧口子。
他昂着头颅,鼻孔朝天说:“要知道,咱们裕盛轩,曾为皇帝老子烹饪佳肴,还得了十两银子的赏赐。咱们店往来皆贵人,能在饭时得一位置,那是需要运气的。”
巴雅尔孛额缓缓起身,手里还握着赵传薪给的那把转轮手枪,但里面其实只剩下了一颗子弹。
看见尸体,他更怕了。
而那位道台,脸上也不恼,还有些低三下四的意思,自甘低人一等。
这时候来能耐了是吧?
洋人面相不同,穿着格格不入,言谈举止更是容易辨认。更何况,他们的生活区域终究是有限的。
周学熙生怕这些身强体壮的洋人群起而攻,那他们两个老家伙肯定不敌。
巴雅尔孛额和周学熙无语的看着一群跳梁小丑。
她有些胖,肚子突出来,所以只需要调整腰带,便能让人看不出她藏了枪。
一个懂汉语的洋人狞笑:“少跟我故弄玄虚!你们必须为这里发生的惨剧付出代价。”
“嗯,不错。”德璀琳点点头,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
周学熙身体一震。
……
但即便再骄傲,他就是个服务员。
毕竟酒楼生意再好也是做生意,与客人对骂是绝对不允许的。
“呦,客官,二楼全是雅间,更是一个也无。”
原来店小二说的洋大人就是他们。
但目下的形势,比当初还要诡谲。
“法克!此事没完!”
显然是在看菜下碟。
“你这嗑唠的糊涂。”赵传薪虽然关注那边的情况,却依旧不停地跟那毛子斗嘴:“我家池塘里的战列巡洋舰都快加不起煤了,成天还装什么绅士,你说对吧?”
巴雅尔孛额却是想起了赵传薪临走前的话。
既然此人能和赵传薪混在一起,想来也有些本事,能保护自己周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