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赶忙又闭口不言。
赵传薪弹了弹烟灰,老神在在说:“贤侄就这么跟袁项城说,他会懂的。叔这就去将那开平煤矿买过来,明日你就去接收。”
当猜到眼前这个冷血的男人,就是传说中的战神赵传薪后,周学熙心里燃起了希望。
因为之前赵传薪就靠武力,从英国佬手中夺回了山西矿权。
不但如此,看报纸说,赵传薪还在汉口让列强“割地赔款”,这对国人来说简直就是奇迹。
偏偏列强拿他没办法,罪责也推不到清廷身上,因为赵传薪不代表清廷,仅代表个人。
周学熙犹豫了片刻,提醒说:“赵……叔父,墨林公司如今只是傀儡,真正的幕后者,乃英国的财团,很大,影响力很广,他们的爪牙遍布欧洲政商两界,所以当初张翼去英国打官司才无功而返……”
赵传薪摆摆手:“什么财团爪牙的,贤侄不是老叔说你,你要相信人性的光辉。这老头是我的随从,滦州有什么好的住处?你给他安顿好。”
“……”狗屁的人性的光辉。
可想而知,那墨林公司和背后的英国财团,碰上赵传薪要倒大霉了。
周学熙苦笑说:“在滦河旁,有一家洋人开的饭店,定当帮叔父安置妥当……”
他将胡华的手臂打断,将德璀琳打伤,讹……被赠送了一笔钱扬长而去,原因正是当时他听到了两人谈论开平煤矿的事。
说到底,胡华花钱赎回自己的命,刻德璀琳还是打的轻了。
开平铁路和煤矿,加上船务局,目前是北洋的两个钱袋子。
其中一个钱袋子被英国人巧取豪夺拿走,好悬没将张之洞气吐血。
而袁大头自然急了,所以才有滦州煤矿。
周学熙和英国佬打价格战,让墨林公司很难受。
事情大致就是这样。
赵传薪挠挠头,他此时的头发又已经长的很长了,但没有修理,只是随意的向后梳着背头。
他问:“我记得,当年好像他们只用几万两就将开平煤矿从张翼那蠢货手里拿走了对吧?”
周学熙悲愤的点点头。
赵传薪低头看向加德拉:“如今开平煤矿已经开采了很久,或许没多少存货了。这样,我出资一万大洋,从你们墨林公司买回开平煤矿,如何?”
加德拉虽然浑身都疼,但还是瞪大了眼睛:“开什么玩笑?光是开平煤矿的运煤船和那些开采设备,别说一万大洋,几十万大洋也不行!”
“好好好。”赵传薪气急败坏:“这么不给面子是吧?爱德华七世那老不死的来了,都不敢这样驳我的面子。真是该死啊!”
说着抬腿,四十四码的皮鞋雨点般的落下。
噼里啪啦一顿踹,加德拉的脸都变形了,肋骨不知道断了多少根。
或许是某根断裂的肋骨,刺穿了内脏,他嘴角溢血,片刻就不动了。
赵传薪踹的解气,才整理整理衬衫,长出一口气,抬头看着面色惨然的周学熙说:“让贤侄见笑了,其实你老叔我的脾气一向很温和,只怪这洋鬼子太不给面子。”
周学熙精于实务,是清末民初最有名的实业家之一。
或许继承了周馥的家风,他倒还算是清廉,不会接受洋人的贿赂而卖国。
但是,这不代表他不怕死。
见状,他干巴巴道:“缉之,见过叔父……”
缉之是他的字。
心说先稳住这个煞星再说,叫声“叔父”又不会掉块肉,不叫就可能会被踹死。
赵传薪满意的点点头:“贤侄啊,那开平煤矿,如今产出几何?”
周学熙赶忙说:“产出不多,比不上新开的滦州煤矿。”
“我若是将那矿买了,与滦州煤矿合并开采,你能分我几成股?”
“这……”周学熙在这种事上,就不敢胡乱开口了:“我需要向袁总督汇报,商议之后才能决定。”
但他并不相信,赵传薪真能用一万块大洋将开平煤矿买下。
赵传薪眨眨眼:“袁项城那狗东西啊?你就对他说,在汉口我给了他面子,让他不要太吝啬了。”
好大的口气!
“汉口?”周学熙眉头紧皱,陷入思考,片刻眼睛瞪的老大:“你是赵……”
然后赶忙又闭口不言。
赵传薪弹了弹烟灰,老神在在说:“贤侄就这么跟袁项城说,他会懂的。叔这就去将那开平煤矿买过来,明日你就去接收。”
当猜到眼前这个冷血的男人,就是传说中的战神赵传薪后,周学熙心里燃起了希望。
因为之前赵传薪就靠武力,从英国佬手中夺回了山西矿权。
不但如此,看报纸说,赵传薪还在汉口让列强“割地赔款”,这对国人来说简直就是奇迹。
偏偏列强拿他没办法,罪责也推不到清廷身上,因为赵传薪不代表清廷,仅代表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