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人影一闪。
小耗子左右看看,赵掌柜凭空就消失了。
再向何慧贞院里望去,见赵传薪已然就贴着土墙根,在窗子那偷听。
甘肃产玻璃,但不是每户人家都能用得起。
洋人教习的住所,必然是玻璃窗,而何慧贞家里也有玻璃。
这倒是方便了赵传薪偷听。
“事情办的如何了?”
何慧贞说:“我打探到,马汉达当日被于都统捉住拷打,遍体鳞伤。如今尚在凉州养伤。因朝廷下令赔款道歉放人,知县梅树楠惶恐,多次携礼上门。听闻马汉达夜夜被噩梦惊醒,梅树楠正物色道士和尚,为他驱除邪祟。为今之计,不若冒充僧人道士登门暗杀,再嫁祸给凉州方面……”
原来沙俄的间谍马汉达,当初被赵传薪陷害,被于都统抓了以后,经受拷打。放人后,就在凉州养伤。
或许是精神受了刺激,马汉达开始做噩梦。
日本人得知以后,就想要暗杀马汉达,嫁祸给清廷,离间清廷和沙俄之间的关系。
日俄因关外利益冲突,在中国土地上搞事情已经很久了,倒是不令人意外。
此时的国人,恨沙俄更甚日本人。当初日俄战争,许多人就支持日本痛殴沙俄。
那猥琐的日本人忽然抓住了何慧贞的手,何慧贞立刻抽回,警告说:“松崎保一,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我可是klqq王府的座上宾!”
松崎保一冷笑:“klqq远着哩。”
“呵呵。”何慧贞也冷笑:“就算在凉州,我要谁死也是易如反掌!你我做好分内之事,其余不要痴心妄想。”
松崎保一确实有些忌惮,不敢得寸进尺了。
但嘴上却不饶人:“那些男人以为你是贞洁烈妇,可你是什么德行,我会不知?走着瞧。”
“哼!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松崎保一出门,左右看看,没发现什么异常,就整理衣衫自顾离去。
赵传薪又来到小耗子身边:“交给你个任务。”
小耗子呆呆道:“什么?”
赵传薪掏出两角小洋塞进他手里:“刚刚离开那人,看见了吧?以后你每天来此盯着,然后偷偷的跟着,看他到了哪些地方,接触了什么人。这是你干活的酬劳。”
小耗子一喜。
他最缺的就是钱。
但又想到了什么,不情愿道:“可事关何小姐,我……”
“焯,你小子是真彪还是假傻?听过财色两收吗?就这种货色,赵某早晚帮你拿下,随便你蹂躏。”
小姑娘没搭理他,反而离的远些。
小耗子说:“她是齐家的女童,每日下学,都要远远地跟着,等齐振海把和姑娘送回家,再带她回家。齐振海不让她靠近碍事。”
“……”
赵传薪说:“小姑娘,你爹应是齐飞卿对吧?”
小姑娘翻了个白眼:“不告诉你。”
“你这么不礼貌,等我向你爹告状,让他拿荆条抽你。”
小姑娘大怒:“你……”
小耗子呆呆的看着赵传薪和一个小姑娘较劲。
齐振海将何慧贞送到家门口,就要转身离开,因为何慧贞根本不邀请他进去坐坐。
小耗子冷笑,刚想说什么,一转头,却见身边没了人影。
赵掌柜呢?
等齐振海将女童接走。
小耗子叹口气。
齐振海自然进不得何慧贞的闺房,小耗子更是连院子都无法靠近。
正失落着,赵传薪生硬又在他身边响起:“这就是你朝思暮想的那位何小姐是吧?”
小耗子打了个激灵。
赵掌柜真是神出鬼没啊。
“是。”
没多大一会儿,凉州的捕厅张傅林匆匆而来,敲敲门报了身份,何慧贞开门,张傅林回头左右望望,然后眉飞色舞搂着何慧贞进了门。
躲在树后的小耗子看的目眦欲裂。
赵传薪啧啧称奇。
小耗子警惕道:“赵掌柜,你莫不是也喜欢何小姐?”
鉴婊师老赵嗤笑:“应了那句老话,勿劝一个执意要吃屎的人,否则的话,他还以为别人要和他抢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