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挺惨的,但赵传薪已不是刚来那会,并不为所动。
赵传薪指着那伙人问:“前
头收厘金那些人是谁?”
路人说:“嘿嘿,带头的吃人老虎是知事知县梅树楠,后面为虎作伥者乃负责巡警事务的总缙绅王佐才。到了别处,譬如永昌那边,又有缙绅李特生等,而凉州知府王步瀛就是凉州最大祸害……在凉州,至秽至贱者灰粪有捐,物之至纤至微者柴炭酱醋有捐,下至一鸡一鸭一羊一豕,凡肩挑背负,日用寻常之物,莫不有捐,你总是逃不掉的。”
赵传薪听了对方的话,看着闹的鸡飞狗跳的街道,心说王改名真是个嘴强王者,就这还没办法煽动造反?
他看到的不是愤怒的百姓,是一点即燃的爆炸物。
因为凉州境内,全副武装的满城是西北要害之地,还要震慑宵小和日俄,否则赵传薪都想着亲自上阵圈地盘了。
毕竟这里是西北的军事要害,不像是澳岛和港岛,赵传薪要是真的做些什么,怕是清廷头破血流也得和赵传薪周旋到底。
他又打听了片刻,才放那“诚实”的路人离开。
然后就见有几个拿着长长烟杆,鬼鬼祟祟的汉子,传递插着鸡毛的信件,匆匆而去。
赵传薪咧嘴笑了。
王改名眼高手低,干不成事,但显然在凉州活动的不止王改名一人。
赵传薪继续在城中游荡,不时地找人问话。
这些贪官污吏堵不住悠悠众口,赵传薪倒是知道了不少事。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终于在下午三点左右,风沙最大的之时,赵传薪也被拦住了。
梅树楠或许已经回了衙门口,拦赵传薪的人是带着两个巡警的王佐才。
王佐才说:“我认得你这老道,在城中游荡一整天了。出家人不好好在道观里待着,既然出来,那也要捐路厘。”
好家伙,也不知道是他临时编的,还是真有这么个路厘。
赵传薪“哦”了一声,老老实实掏兜,摸索了半天,抠出两枚铜钱递过去:“给。”
王佐才一看,鼻子好悬气歪:“这么点钱,打发叫花子呢?”
“行了,要饭的怎么还嫌饭馊呢?”赵传薪乐呵呵的说。
“你……”王佐才大怒。
他身后一人站出来,作金刚怒目状,急于表现道:“我乃捕厅张傅林,你这老道竟敢冒犯我们总警绅?”
“呦……如果冒犯了几位上官,那还请见谅。听贫道一句劝,当官别太气盛。”赵传薪仿佛很害怕的样子。
张傅林冷笑:“不气盛谁还当官?”
王佐才哼了一声:“跟他废什么话?先抓回去,关押起来,我怀疑这老道是老吆会的人。”
老吆会,即哥老会的演变版本。
赵传薪本想逗逗傻子,再削他们一顿找地方等到半夜。
听了王佐才得话后,他灵机一动,背起手来说:“要抓贫道?那前头带路吧。”
(本章完)
他们挨家挨户的收费,赵传薪好奇之下一路跟随。
盐税、酒税、煤炭税,烟税、糖税、当税、牙税、肉厘屠宰税、油梁磨捐、驼捐、厘金、担头捐、印花税、房捐、捐输、新税、抽租、预借、军面、脚运、骡价……
仅一条街,能巧立出二十多个名目。
赵传薪瞠目结舌。
如果有抗捐的,少不得挨顿毒打,衙门口的小吏,会发出“破家灭门”的警告,倒是没有现场捉人。
赵传薪拽住一个路人,指着那伙人问:“他们说要破家灭门,此言可当真?”
路人“呸”的啐了口唾沫:“那你以为还有假?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伱活不下去。城里百姓勉强还能扛住,外间的农户佃户,还有豪强士绅再扒一层皮,文家庄上饿殍遍地,村里一死就是七八户人,没吃的,大伙为了活命竞相食人……”
确实挺惨的,但赵传薪已不是刚来那会,并不为所动。
赵传薪指着那伙人问:“前头收厘金那些人是谁?”
路人说:“嘿嘿,带头的吃人老虎是知事知县梅树楠,后面为虎作伥者乃负责巡警事务的总缙绅王佐才。到了别处,譬如永昌那边,又有缙绅李特生等,而凉州知府王步瀛就是凉州最大祸害……在凉州,至秽至贱者灰粪有捐,物之至纤至微者柴炭酱醋有捐,下至一鸡一鸭一羊一豕,凡肩挑背负,日用寻常之物,莫不有捐,你总是逃不掉的。”
赵传薪听了对方的话,看着闹的鸡飞狗跳的街道,心说王改名真是个嘴强王者,就这还没办法煽动造反?
他看到的不是愤怒的百姓,是一点即燃的爆炸物。
因为凉州境内,全副武装的满城是西北要害之地,还要震慑宵小和日俄,否则赵传薪都想着亲自上阵圈地盘了。
毕竟这里是西北的军事要害,不像是澳岛和港岛,赵传薪要是真的做些什么,怕是清廷头破血流也得和赵传薪周旋到底。
他又打听了片刻,才放那“诚实”的路人离开。
然后就见有几个拿着长长烟杆,鬼
鬼祟祟的汉子,传递插着鸡毛的信件,匆匆而去。
赵传薪咧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