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闻姝转个身,“定?都的春天好短,天气就热起来了。”
“在定?都待了这?么多年?你?还没习惯。”沈翊放下帐子,翻身上了床榻,把?闻姝搂到怀中,温暖宽厚的掌心贴着她的腹部。
“你?的手好暖,也?不热。”闻姝笑嘻嘻握住了他的手腕,来了月事小腹有种坠坠的感觉,说不上疼,但也?不大舒服,沈翊的掌心贴着能缓解不少。
沈翊嘴角微扬,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那就行,睡吧,来了月事要好生?歇息。”
闻姝合眼,嘴角噙着浅淡的笑入睡,满室温馨。
同一时刻,瑞郡王府。
“王妃,王爷去?了连侧妃院子里?。”丫鬟小心翼翼地向瑞王妃回禀。
瑞王妃面色不虞,“你?没和王爷说我请他过来吗?”
丫鬟将头低得更下了,“奴婢说了,可王爷说连侧妃找他有事。”
瑞王妃搁在桌下的手攥紧,冷声道:“退下吧。”
钱嬷嬷见瑞王妃脸色不好,低声宽慰:“娘娘别急,不如明日再去?王爷书房寻他。”
“王爷摆明了不想见我,”瑞王妃咬着后槽牙,眼眶泛红,“自从母后被废,王爷就没来过我房里?。”
“祖母去?了,祖父也?去?了,父亲母亲都下了大狱,我这?个王妃不过是个空架子。”瑞王妃说着说着落下泪来,她哪里?想得到会有今日,做着皇后的美梦,如今却满门?成了阶下囚。
钱嬷嬷连忙递了帕子过来,“皇上没处置您,您别担心。”
说来也?是,如今魏家满门?,也?只有瑞王妃没被波及了,虽说从亲王妃变成了郡王妃,也?被圈禁了,可和魏家人落狱比起来,她这?就不算什么了。
钱嬷嬷正哄着瑞王妃,府里?的王管家到访:“老奴奉王爷之命来告知王妃一声,明日将大皇孙送到连侧妃处,往后大皇孙养在连侧妃院里?。”
“王爷亲口?说的?”瑞王妃难以置信地站了起来,“哲郎一直是我养着,怎么说带走就带走?”
管家低着头,语气却大不如从前恭敬,“老奴只是奉命行事,娘娘若有疑问?,明日可去?询问?王爷。”
说完,管家便退下了。
瑞王妃呆呆地站着,泪如雨下,“好啊,魏家倒了,王爷也?觉得我无用了。”
“娘娘,您可不能再哭了,仔细伤了眼睛。”钱嬷嬷是瑞王妃的乳母,看着她长大的,见她伤心也?不好受。
“嬷嬷,你?说王爷心里?有过我吗?”瑞王妃后知后觉,“王爷娶我,只是为了魏家的权势吗?”
钱嬷嬷:“娘娘慎言,这?话可说不得。”
现下魏家没了,瑞王妃能倚仗的只有瑞王,可千万不能叫瑞王寻着错处发落了瑞王妃。
瑞王妃瘫坐在椅子上,泪水横流,心里?头难受的喘不上气来。
*
四月忙碌不断,先是太后寿宴上中毒,忽然崩逝,再到偌大一个魏家坍塌,让整个定?都的百姓茶余饭后添了许多笑料。
魏家被抄了家,钱财府邸都入了国库,爵位也?被夺,原本顺安帝想留个伯爵给魏鹏锦,但魏鹏锦拒绝了,他之前和承恩公那样说,不过是气他,魏家的爵位,他可不想要,况且,他也?打算改了魏字,随母姓,更没有理由袭爵。
等到事情纷纷扬扬尘埃落定?,已经是五月了,端午节就在眼前。
兰嬷嬷喝了兰夏给她开的药,气色好转,见天气不错,问?闻姝有没有空,想出去?逛逛。
难得兰嬷嬷想出门?,闻姝自然要陪同,“今日初二,快端午了,西市定?然热闹。”
“正好去?买点草药熬水,端午那日可以洗个药浴。”兰嬷嬷在定?都待了这?么多年?,却比闻姝对定?都还要陌生?,从前在侯府是出不去?,后来在王府是一直病着,懒得动弹。
在西市街口?下了马车,人流如织,摩肩接踵,临近端午卖东西的百姓更多了,许多人生?怕初四那日价格要涨,便早早将需要的东西买了备着。
一条街望过去?,卖粽叶粽子的,卖香囊福袋的,卖草药香蒲的,应有尽有,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