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捂一会。”闻姝强势地攥着他的手,往自己怀里贴得更紧。
古话说“姑娘家是水做的”,沈翊从前不?觉得,此刻却深有其感,分明还隔着一层里衣,一层心衣,可他就好似能感受到水波似的流淌,柔软且细腻,胜过这世?上?最软的绸缎。
沈翊的心火被点燃,他忽然收紧胳膊,把闻姝圈在怀里,低下头去?亲吻她修长的脖颈,一下又一下,像是解馋又像是不?知足。
“别……”闻姝的嗓音微颤,“国丧期间,不?能有孕。”
国丧期间,民间有三?月不?得婚嫁一说,而皇亲国戚,尤其是有爵之家,一年不?得同房作乐,哪怕是正经夫妻,但夫妻两口子的事,私底下谁能晓得,因而这条规矩就变成了一年内不?得怀孕,只要不?闹出孩子的事,旁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乖,不?做什么,明日还得入宫,就亲会。”沈翊哪舍得折腾她,亲了几下,便强忍住了欲望,略微撒开?了手。
闻姝被他弄得都?不?困了,眼眸水雾雾地看?着他,“你总不?能忍一年,还是得叫大?夫备下避子汤,保险一些。”
魏太后是沈翊名义上?的皇祖母,又是国丧,闻姝要是有孕,那就太不?合规矩了,瑞王一党定会抓住此事不?放,攻讦沈翊失德。
况且她又不?是妾室,有孕躲着不?见人就成,真?怀上?了,总不?能小产吧,闻姝可舍不?得。
沈翊仍旧说:“不?用。”
闻姝:“怎么就不?用了?你之前受伤一个多月都?忍不?住。”
沈翊被她这话逼得没?办法,只能说:“我会喝。”
“啊?”闻姝连忙扭过身子,和他面对面,“男子也?可以喝避子汤吗?”
闻姝从未听说过,一直以来,喝避子汤的都?是女子。
沈翊受不?住被她这双杏眸这般盯着,倾身亲了亲她的眉心,“千留醉给的方子,男子的避子汤,我喝了,你就不?必再喝。”
“他不?是早就离京了吗?”闻姝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意味,往后退了退,依旧盯着沈翊深邃的眼眸,“你是不?是早就在喝了?”
沈翊喉结微微滚动?,面对了闻姝锐利的视线,他没?办法撒谎,“嗯。”
“什么时候开?始的?”闻姝咬着唇角,“怪不?得我们同房这么久,我一直没?有动?静。”
“你别多想,不?是不?想让你怀孕,是觉得现在时机不?恰当。”沈翊低着头,与?她额头相抵,抽出手抱住了她。
温热的呼吸交换着,这一方小小的天地热腾了起来,闻姝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受,若是换了旁人,她定会觉得是不?想让她怀孕,不?想让她生下嫡出子嗣,可这是四哥,她便不?由自主地想,四哥是为了她好。
闻姝一直不?说话,沈翊便有些慌了,语气变得急切:“局势不?稳,我没?有万全的把握,不?想让你涉险,怕你成为第二?个瑞王妃,她还算是命大?,宫里头,多是一尸两命,我想等能护你周全时再迎接我们的孩子,绝不?是不?想与?你有孩子,你别生气。”
沈翊知道?,他悄悄做这件事,太容易被误会了。
可让沈翊没?有想到的是,闻姝最关心的却是:“这药对你的身体有害吗?”
女子的避子药流传千年,仍旧会有些损伤,像花坊柳巷的姑娘喝多了,有可能终生不?孕,而男子的避子药,闻姝听都?没?听过,沈翊喝了这么久,她难免忧虑。
沈翊听见这句话悬着的心搁下一半,“千留醉说不?碍事。”
“当真??”闻姝只恨千留醉已经离京,要不?然她得亲自去?问问,四哥的话有时候可信,有时候不?可信。
沈翊:“真?的,千留醉的医术你还不?放心,你别误会便好。”
闻姝有些沮丧,“怪我不?够关心你,你喝了这么久,我竟然不?晓得,是不?是凌盛帮着你瞒我?”
“咳咳……”沈翊清了清嗓子,顾左右而言他,“不?早了,快睡吧,明日一早还得入宫。”
“哼,你们主仆两个就背着我做坏事吧,”闻姝的小嘴都?要噘到天上?去?了,“明日我定要罚凌盛。”
上?回沈翊背着她偷偷在书房喝药的事她没?计较,这回还敢诓骗她。
“罚我,罚凌盛做什么,你想怎么罚都?行,罚我跪搓衣板。”闻姝罚上?几次,凌盛就得“叛变”了,往后背着闻姝做点什么就更难了。
“你要罚,凌盛也?要罚,都?不?听话。”闻姝嘟囔着。
沈翊哄了又哄,闻姝的困意再度席卷,睡前还念着要怎样?罚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