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母后,”瑞王膝行几步到魏皇后跟前,“母后相信我,此事当真是意外,儿臣没看清燕王,还当是猎物。”
魏皇后愁眉紧锁,她自然相信瑞王,毕竟他们的计划并非如?此,不知哪里出了岔子,变成了这样。
要是燕王中的是旁人的箭,还能推脱给楚国细作?,可中的是瑞王射出的箭,便是板上钉钉,推也推不掉,现如?今,只能用意外来搪塞。
“皇上,瑞王向来?疼爱弟弟,绝不会对亲兄弟下?此毒手,猎场这么大,燕王怎么就非得往瑞王跟前撞呢?”魏皇后这是见瑞王不好洗脱罪名,就要栽赃到燕王的身上。
闻姝当即就不乐意了,低声?啜泣,我见犹怜地说道:“母后,燕王亦喊您一声?母后,您怎能厚此薄彼?猎场这样大,也没规定哪就是瑞王的地盘,燕王哪知会被人当胸一箭,我家?王爷生?死未卜,母后却一心为瑞王开脱,我家?王爷真是命苦,受了这样重的伤,还要被人污蔑……”
闻姝的夫君受了重伤,此刻再?如?何闹都是情理之中,便也不管不顾起来?,若是不闹,难道由着?魏家?盖棺定论吗?
魏皇后还是头次见闻姝像泼妇一般哭闹起来?,顿时头疼不已,偏偏还发作?不得,忍得牙根都疼了。
柳贵妃蹲身安抚闻姝,“燕王妃也别急,相信皇上会秉公处理,当务之急还是盼着?太医救回燕王,燕王若有不测,皇上便少了一位皇子,皇上才是最伤心?的。”
是啊,皇上少了一位皇子,就再?无人能和瑞王一争高下?,储君之位必要落到瑞王头上。
怎么看,瑞王都像是占了大便宜,既得利益者,很难不令人怀疑。
柳侍郎上前几步说道:“皇上,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皇子犯法应与庶民?同罪,瑞王谋害手足,品行堪忧,臣以为,不得不罚!”
“放肆!”魏皇后冲着?柳侍郎怒道:“瑞王是否谋害手足尚未有定论,你岂敢胡言乱语!”
谋害手足这个名头一旦盖在了瑞王头上,这辈子都拿不掉,洗不清,储君之位,能交给一个残害手足的皇子吗?
“即便瑞王并非故意谋害燕王,可伤了燕王是事实,皇后娘娘觉得不该罚吗?若是今日燕王射了瑞王一箭,怕是燕王要被皇后娘娘处以极刑吧?”也就只有尚弘能无畏地说出这样胆大包天的话。
气得魏皇后脸上青白交加,还欲再?说,却被顺安帝瞪了一眼,“皇后无需再?言,瑞王伤了燕王,这是无可辩驳之事。”
魏皇后怎么咽得下?这口气,“皇上,瑞王是您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品行端正,今日不过是巧合。”
魏皇后这话便是暗指燕王并非在皇上膝下?养大的孩子,品行不正,故意算计瑞王。
奈何顺安帝早非从前的顺安帝,“燕王亦是朕的孩子,朕绝不会厚此薄彼,瑞王做错了事,就该受罚。”
“皇上……”魏皇后走近几步,想要搬出魏太后。
这时,帐篷内走出来?一位太医:“回皇上,燕王身上的箭矢取下?来?了,幸而未伤到心?口,但凡再?偏半寸,就是华佗在世也救不回来?了。”
闻姝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哭道:“父皇,王爷死里逃生?,却还要被人污蔑清誉,谁能拿自个的命去赌啊,求父皇公允!”
尚弘为首的“反魏派”,及其站在燕王这边的官员,纷纷开口:“求皇上公允!”
魏皇后吓了一跳,打眼一瞧,竟大半的官员都站在了燕王那边,何时起,燕王的势力这样庞大了?
魏家?从前的“一言堂”,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于无形。
魏皇后给承恩公使眼色,想让承恩公带头给瑞王说话,可这话要怎么说呢?受伤的是燕王,害燕王受伤的是瑞王,这是事实啊,再?怎么推脱,也只有一句意外可说,但意外是站不住脚的!
谁都不信有这般巧合的意外。
要是小?伤还能栽燕王一句苦肉计,可伤得这样重,谁能相信呢?
不等承恩公开口,顺安帝心?中已有定论,“瑞王害燕王身受重伤,即便推说意外,但已成事实,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朕不得不罚,即刻起,瑞王闭门思过半年?,期间不得参与朝政,外加罚俸三年?。”
“父皇!”瑞王目眦尽裂,没想到罚得这样重,看起来?不痛不痒,可是身为皇子,半年?不能上朝听政,半年?后,怕是天都变了!
这不是明晃晃地告诉众人,瑞王已没有继承大统的可能了吗?
闭门思过半年?,还不如?痛打一顿板子!
“父皇,儿臣知错,求父皇开恩,”瑞王连连磕头,把额头都磕破了,“儿臣知错,求父皇恕罪!”
顺安帝皱着?眉头,心?意已决,“来?人,把瑞王送回瑞王府。”
“父皇!”瑞王被护卫架着?,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他不知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分明一切安排得当,怎么就如?脱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