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南临侯咬牙切齿,张独到底先?动?手,再加上燕王现?在得了皇上看重,若是在朝上颠倒黑白,皇上还真说不?定?会免了周羡青的?责罚。
“侯爷息怒,”沈翊看了半晌戏,终于站了出来,“今日确是周大人鲁莽了,令郎与陶姑娘乃夫妻,我们本不?该掺和他们的?家?事。”
南临侯略向沈翊行了礼,“原来是燕王大驾,臣失敬了,可就算是燕王,也不?能包庇周羡青,害我儿受此重伤,我必要告御状!”
“这事还不?至于闹到皇上跟前,”沈翊不?紧不?慢道:“周大人有错,可令郎当着众人的?面殴打发?妻,传扬出去?也不?好听,若在皇上跟前留了这样的?印象,怕是有碍仕途啊。”
南临侯咬了咬牙,知道燕王说的?是实话,“那总不?能轻轻揭过?,让我儿白白受苦。”
“自然?也不?能让世子?白被打,这样吧,”沈翊看了眼周羡青,“本王罚周大人二十鞭,这事便就此作罢可好?”
“果真?”南临侯阴阳怪气?,“燕王舍得?”
二十鞭可不?是小事,要是真能打,那也算是出了点恶气?。
沈翊面不?改色,“冤有头债有主,他动?手打了人,自然?要还回来。”
南临侯心?知肚明最近魏家?和瑞王都在燕王手中跌了跟头,燕王能罚周羡青,也算是很给他面子?了,“好,燕王若肯当着我的?面罚周羡青二十鞭,我便不?将此事闹到皇上跟前。”
“父亲,此事和周大人无关?,要罚就罚我吧。”陶绮云哀求着,二十鞭,还不?得打得皮开肉绽,不?行,不?能让他受罪。
“你住嘴!”南临侯瞪了陶绮云一眼,“我们说话,哪里轮得着你这个妇道人家?插嘴,退下。”
陶绮云张了张唇,却又被南临侯凶狠的?眼神威慑住了。
闻姝忍不?住上前,想为周羡青求情,二十鞭也罚得太重了,但沈翊冲她微摇了摇头,闻姝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不?得不?咽回去?。
凌盛取了鞭子?来,护卫将堂中的?长条凳并了两张在一块,等着周羡青躺上去?受刑。
周羡青看着沈翊,单膝跪地,“王爷,微臣有错甘愿受罚,看在昔日情面上,可否轻罚一些?”
沈翊面上似有些不?忍心?,却还是道:“你伤了南临侯府的?世子?,侯爷没将你投入大狱已是开恩,本王也不?能为你徇私。”
“我与王爷多年旧友,情分就这样薄吗?”周羡青满面怒气?,“王爷实在令人寒心?。”
沈翊也冷了脸,“周大人,注意分寸,你是臣,本王是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好一个君要臣死,”周羡青猛地起身,“微臣听凭王爷吩咐。”
周羡青带着一脸怨气?躺到了凳子?上,谁看不?出来这两人起了隔阂。
南临侯心?里头雀跃起来,要是此事能让两人离心?,告知瑞王,说不?定?还能邀上一功。
陶绮云见状心?中更加难受,只能用眼神哀求闻姝,闻姝受不?住,向沈翊开口求情,“王爷,周大人也非有意为之?,可否宽恕些许?”
向来顺着闻姝的?沈翊,这一次却没有丝毫的?心?软,“不?以规矩不?成方圆,周羡青无故殴打南临侯世子?,不?得不?罚,凌盛,打!”
“啪——”凌盛下手极快,沈翊吩咐完,他就开打,瞧着毫不?手软,鞭鞭下手极重,鞭子?落在身体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周羡青自幼习武,此刻也是咬紧了牙关?,才没有倾泄出痛苦的?哀嚎。
陶绮云看着周羡青身上的?鞭痕,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都怪她,怪她连累了周羡青,她总是这样连累别?人。
闻姝微微撇开头,不?忍心?看,她不?明白为何今日四?哥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按理来说他和周羡青关?系亲近,不?可能为了一个南临侯就重罚于他,还是众目睽睽之?下,完全没有给周羡青留面子?。
二十鞭打完,周羡青后背的?衣裳已经?破破烂烂,身上渗着斑驳的?血迹,瞧着惨不?忍睹。
南临侯满意了,向沈翊拱了拱手,“燕王为人公允,微臣佩服,此事就此作罢,臣就先?带犬子?回去?治伤了。”
南临侯招了小厮来把躺在地上的?张独抬走,没管陶绮云的?死活。
陶绮云上前要扶周羡青,却被周羡青推开,他没要任何人扶,也没和任何人说话,连沈翊都直接忽视了,只接过?徐音尘的?一件外袍,披着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酒楼,瞧着身影无限悲凉。
众人看着周羡青狼狈的?样子?沉默了,就连徐音尘也不?明白,以前燕王最看重周羡青,怎么今日会为了一个南临侯舍弃周羡青呢?难道燕王想要拉拢南临侯?
沈翊没任何的?解释,只说:“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