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晗眼皮子一跳,僵着脸道:“这……”
“本宫给你安排机会,把许婉若引来,适时你只要拉着她互诉衷肠,之后,本宫就让人来撞破此事,到时候,许婉若身败名裂,谢羡予也会颜面尽失,许婉若失了名节,必然会被逐出谢府,你既能报复了谢羡予,本宫还能为你做主,把许婉若赐给你。”
“到时候,她什么下场,也随你处置。”
林晗白着脸摇头:“这,这未免太……”
“你怕什么?本宫给你撑腰!”
皇后声音拔高了许多:“你难不成就忘了曾经的夺妻之恨?就忘了他给你的羞辱?!忘了那个女人的背信弃义?!”
林晗袖中的手猛然握紧,从前屈辱的往事在脑子里重新浮现,他哪里忘了呢?一辈子也忘不掉!
“你若是连这点胆识都没有,活该一辈子在窝窝囊囊的那偏远之地当个穷酸县令!”
“倘若你办成此事,不单的帮本宫报复了谢羡予,也是为你自己报了仇,适时,你可以报的美人归,以后许婉若任你处置,而且,本宫也会提拔你,让你回京任职,有了本宫的路子,你大可步步高升。”
皇后声音诱惑。
林晗仓惶的眼里,泄露出一丝向往。
这是他做梦也不敢想的康庄大道。
皇后见他动摇,便已经胸有成竹,人活一世,无非就是个贪字,拿捏一个小小县令,还不是易如反掌?
皇后轻嗤一声:“你且下去吧,明日,本宫自会派人告诉你该怎么做。”
“是。”
林晗僵着身子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游魂一样的走出去。
等林晗出去了,皇后的眼神才阴狠了起来。
“娘娘,您当真只想让谢大人颜面尽失?”芍药问。
皇后嗤笑:“只是颜面尽失?那可没什么意思,这林晗是冒死赴京前来报瘟疫灾情的官员,明日若是他死在谢羡予的手里,或是被谢羡予重伤,你说,陛下会认为,这青州瘟疫是谁瞒住不报的?又是谁,欺上瞒下,胆大包天的敢在天子眼前杀报信的官员?”
芍药连声赞道:“娘娘好计谋!”
皇后笑的阴损,青州的灾情,自然是她让人压下去的,宣王本就身陷囹圄,倘若陛下得知宣王治理青州不力,赈灾的银子也没有拨到,那就是罪加一等。
倒不如将这罪过,加到谢羡予的头上。
齐王不足为惧,他身后唯一的势力就是谢羡予,只要谢羡予倒了,齐王也算不得什么。
“谢羡予对那个许氏在意的很,竟还能亲自去青州抢婚回来,若是他知道她和那林晗还藕断丝连,怎可能让林晗活命?怕是怒火攻心,就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适时,自然也是正合皇后心意。
次日清晨,号角声响起,围猎正式开始。
谢羡予伴天子一同围猎,因此一大早就起床了,婉若还睡着,她有些认床,昨天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才睡下,这会儿眼皮子都没掀开。
他将她捞进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等我回来,给你带只兔子?”
她皱了皱眉,好像被吵到了,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他深吸一口气,还是松开了手,自己轻手轻脚的翻身下床,穿戴整齐,便掀开帐篷出了门。
婉若一觉睡到了大中午,才总算醒来了。
翠竹一边给她梳妆,一边道:“今日按着规矩,得在行宫用午宴,皇后娘娘设宴款待官员内眷们。”
婉若闻言蹙眉。
一想到皇后设宴,她就不舒服,但人人都去,她不去也不行。
“少夫人要不称病不去了?”
“我昨日还好好的,这借口有些假了,如今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搞特殊。”
“是。”
婉若梳妆完毕,准备去行宫的时候,又脚步顿了顿,拉开抽屉,拿出了一包药粉藏在袖中。
到了行宫内,宫人引着婉若进了内殿等候。
“怎么还没人来吗?”婉若问。
宫人道:“时候还早,谢少夫人等一等吧。”
婉若心中警觉,隐隐觉得不对,她来的不算早了,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
但那宫人已经退了出去。
她心里不安,坐了一会儿就立即起身要去外面看看。
却在此时,殿门被打开,一个青衫男子走了进来。
她脸色瞬间僵住了:“林晗?”
林晗怔怔的看着她,晃眼已经大半年未见,她变化如此大,如今尊荣体面,哪里还有半分曾经落魄孤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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