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垚的脸,惨白中带着蜡黄,渐渐地越来越黄,竟然出现尸斑的颜色。
这是正常现象。
先死后生嘛。
跟瓮葬法不一样的地方,他不需要真的死一回。
陈夏知道时间到了。
伸手抵住田垚的腹部,源源不断往里输入真气。
睁开眼,瞄了一下,那跟豆子差不多大的丹田,赫然有拇指大。
田垚突破不了筑基,并不仅仅是丹田问题,他的经络也是不大通畅的,这一回,都给捋直了。
陈夏收起真气,猛地一拍田垚腹部,大喝一声:“行了,回来!”
屋子里刮起一阵狂风,陈夏吐出的真气被吹散,陈夏不敢停,继续吐出真气,护住香烛。
田垚的身子在微微晃动。
这是魂魄要重新进来,但是孔隙封闭,得拼命撑开。
陈夏如果想要个血奴,就该在此念诵那段咒语。
魔道的力量将强加到田垚的魂魄中,从此再也不能摆脱。
陈夏紧闭着嘴,不吭声。
奇怪的是,脑子里却在情不自禁地吟诵。
摇晃了一下脑袋,想要打断,但那些字句,好像播放的一样,控制不住。
屋子里响起莫名的低语,似乎在责备,在怒骂。
他闭上眼睛,紧紧咬住嘴唇,生怕脑子里的咒语涌出嘴巴。
有点想要呕吐。
随后,脚上有蚂蚁爬的感觉。
接着后背、胳膊各处,传来针扎的刺痛。
很像反噬的感觉啊。
心中有些惶惑,不知自己做得对不对。
茫然地睁眼看了田垚一眼。
田垚的身体摇晃得更厉害,胸膛一起一伏,却不是正常呼吸的样子。
很难猜测田垚此时经历了什么,陈夏也不想知道。
只希望快点结束,因为那种呕吐,瘙痒,针刺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这些痛苦有点出他的想像。
本以为自己在这个法术中,只是起到个辅助作用,即使有反噬效果,也不会很难受。
现在,他怀疑,到底谁才是承受痛苦的那个人。
四周渐渐传来低沉的嘶吼,这是田垚的魂魄的哀嚎。
陈夏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法术不可能流行,甚至会湮灭。
如果毫无痛苦,上古大修就会整天呆在门派里,没事就创造个资质上佳的弟子。
大意了,早知道代价那么大,让他当个血奴,一点都没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