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迟了,迟到她已经不需要了。
少女快步走向祠堂,冷眼扫一下女则女训,嗤笑一声。
不止这个世道,从古至今都是,给女人的要求多到令人发指。
便是在当代也还有诸多隐形的条条框框,紧紧束缚在新时代女性身上。
那又何况是这种旧社会的男权时代呢?
所以说,无法改变就也别想着去改变,但底线是不可被同化。
她还是要做回自已。
路之游见少女已经跪下,手中捧着佛经,但并没抄写,只是在默默研读。
冷窈妲觉得自已最近心态不佳,心绪不宁,看看佛经静心也挺好的。
“你来做什么?”她问。
青年蹙眉,眼底浮现心疼怜惜,但忍住了上前搀扶的欲望。
“窈窈,抱歉。但母亲她……或许有些话说的也在理。”
“哦,我知道。”
她不与争辩,因为不值得,也懒得辩。此事道不同不相为谋。
路之游闻言以为少女想开了,虽然还别扭着带有小脾气,可总算是好了些。
“窈窈,我就知道你最乖巧懂事了。”
青年这才上前一步搂住她:“母亲她其实很喜欢你,让你来祠堂后她自已也心疼得吃不下饭,直接把饭菜都撤了下去。并且也没拦着我过来看你,还吩咐下人多注意你些,怕你出什么意外。”
路之游这边正说着,冷窈妲忽然放下佛经看向他。
少女眼中清醒也清冷。
“路之游,我们和离吧。”
第99章癫狂
说完这句话,冷窈妲很明显感受到青年一下子僵硬的身躯。
但她无所谓,她受够了。
自已不属于这个世界,那就尽量离这个世界的人远远的。
她现在可以安心活下去,那继不继续和路之游虚与委蛇,都不重要了。
如今只想在重获自由后,保护好冷家,然后奔赴自已的新生活。
路之游对自已那一点子喜欢,根本不算什么。
看青年对自已时常说骚话,说不定也只是因欲望而起了些零星好感罢了。
如果对自已没好感,那他也压根硬不起来,更不会时不时心甘情愿给自已炫一段口技。
毕竟听说男人大多都不愿意这么做,特别是他们这种高门贵子。
而且这段时间自已不愿意圆房,青年也就没强迫她。
不管怎么说,这一点她还是比较感谢他。
如今在冷窈妲心中,路之游也算是半个“好人”吧。
但在她看来,这点改观还不足以让自已心甘情愿为他困在后宅一辈子。
她连看《莺莺传》都得偷摸的,出府一次不能时间过长,遇见熟人也不可耽搁太久,否则便是犯了妇道忌讳。
那如果这辈子都这样,说句实话,她这条命就有些可有可无了。
即使她是这样的惜命想活。
少女叹息一声,却将青年弄红了眼,状若癫狂。
他强忍住发狂到恨不得将眼前人强制性关起来,以后只能自已日日与她爱欲纠缠,生死契阔。
路之游虽在想着,却不至于在此时病态到丧失自我,他看着满门祖宗牌位,强迫自已静下心。
青年缓步走到少女身前,然后俯身跪在她面前。
二人相视而跪,如同两个多月前,他们在高朋满座中,喜结连理,夫妻对拜。
那时他对少女无爱意,哪怕是那高朋满座中,也无法将爱意献出。
可此时,他满眼满腔的情意喷薄而出,欲将眼前人淹没。
冷窈妲只看了他一眼就扭过头,继续默读佛经。
路之游也不说话,红着眼静静看着她。
就好像……看一眼,少一眼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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