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杪之前在段屹骁的书房看到过慈善晚宴的邀请函。
其中的一件拍品——一对祖母绿的耳环她很喜欢。
当时段屹骁怎么跟她说的?
他漫不经心地敷衍道:“那么多人,不一定能拍到。你要是喜欢,找设计师专门给你设计一套岂不是更合心意?”
那时她还是恋爱脑重症患者,以为段屹骁要找顶尖的设计师给她设计一套珠宝。
现在回想起来,江云杪要被自己蠢哭了。
还有一个新闻是段屹骁出席了辰星集团的新品布会,并被奉为座上宾。
星辰集团便是陈念可家的公司。当初陈念可的父母看不上段屹骁,硬是把两个人拆散了。江云杪以为段屹骁会记着这份羞辱,没想到陈念可一回国,他就屁颠屁颠地去给陈家站台献殷勤了。
出院前,江云杪又去看了一下还在保温箱的女儿。
因为早产,女儿显得很瘦小,皱巴巴的,身上还连着机器和管子。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女儿了,可江云杪还是没忍住,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泪水啪嗒啪嗒落下来。
“说好了不哭的,你怎么又……”鹿深深见她哭,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医生不是说了嘛,咱宝贝的身体每天都在变好变强,宝贝这么厉害,你这当妈的也要坚强点!”
其实每次探视也就几秒钟的时间。护工把孩子抬起来,家长站在走廊隔着玻璃远远地看上一眼。
江云杪还是依依不舍地望着那个方向,内心充满了自责。
如果她再小心一点,她的孩子是不是就不会早产?不用一出生就经历这些磨难?
她吸了吸鼻子,强忍着心痛暗暗下定决心:该属于她和女儿的,她要一分不少地夺回来!
出院手续是鹿深深办的。
徐姐收拾好东西,扶着她离开病房时,恰好听到两个路过的护工大妈在聊八卦。
“你知道号床的产妇吗?”
“听说她住院这么些天,丈夫一次都没来过,而且产检也都是一个人来的医院,啧啧,怪惨的。”
“要我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啊?你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见过六床?那张国泰民安脸怪楚楚动人呢!大家都在猜:她生的怕不是哪个豪门的私生子吧?”
“你是说她是个见不得光的小三……”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江云杪嘴角微微勾了一下,眼底却是一丝笑意也无。她容颜清冷,目光明明灭灭,星点凉意迸裂开来。怎么也没想到,段屹骁的缺位,会让她遭受这样的诋毁。
徐姐听得都来气,想要上去为她正名,“这些个乱嚼舌根的,太过分了。”
但是被江云杪拦住了,“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别白费力气了。”
她不甚在意地说道,暗暗在心里把罪名加注到了段屹骁身上。
这份羞辱不是护工大妈给她的,而是段屹骁给她的。
走出住院楼时,两道熟悉的身影一下子撞入了眼帘。一男一女,男的穿着质感上乘的黑色羊绒大衣,五官出挑,俊逸非凡。女的穿着白色大衣,妆容精致,肤白貌美。
两人走在一起还挺养眼的,却引起了她强烈的心理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