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问的很奇怪。
要不是看他一脸纯真懵懂的孩子样儿,你都想揍他了!
什么玩意儿啊,对着你的救命恩人说闻见死人味儿了……
两位师父倒是没什么反应,只问他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男孩嘀嘀咕咕的,说他的病医院可治不了。
当时看他单薄瘦弱、苍白无力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得了什么绝症。
于是我刚对他萌生出的那种嫌弃的情绪又变成了同情。
见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想走,师父又将他按下,给他切了个脉。
起先师父的表情还很正常,但当他按在那男孩的手心,去摸他的尺脉的时候,明显有些讶异的看了他一眼。
不过也就是一瞬间,师父的表情就又恢复了正常。
等切完脉,那男孩问我师父看没看出来他有什么病。
师父将他的袖子放下来,说你什么病都没有,就是饿狠了,有点儿低血糖。
他问那男孩,说你喜欢吃点心吗?还指指我,说让弟弟给你拿点儿进口巧克力吃好么?
男孩儿此时眼睛一亮,立马瞅向我,说听见没有,你师父让你拿进口巧克力给我吃呢。
我当时没听出来他话里的关键字眼儿。
事后想起来,才纳过闷儿来,他是怎么知道那是我师父的呢?
从他进门到现在我也没喊过一句师父啊。
但当时我满心的都是埋怨师父掏我家底儿的事儿,磨磨唧唧的去拿巧克力了。
等他吃美喝美了,才跟我们自我介绍,说他叫玉松。
谷经理一听,从报纸里抬起头,说跟咱们附近的玉松山同名啊?
那个叫玉松的男孩嗯了一声,也没多回应。
后来师父问他多大年纪的时候,他脱口而出七百一十九。
后来又借口说秃噜嘴,改成十九。
师父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说那你怎么到我们这儿来了,你家里人呢?要不要给他们打个电话?
玉松一听立马站起来,连连摆手,说别别别,千万别,他是偷跑着出来玩儿的。
说完像是怕我们出卖他似的,将桌上剩下的几块巧克力塞兜里后就要走人。
师父拉住他,说你放心,我们也没那么多闲心管别人的事儿,你这是倒我们门口了,我们怕担责任,不得不救你罢了。
但即便师父这么说,玉松还是挣扎着要走。
因为着急,这回是真的说漏了嘴。
他说我必须走,我可不敢再信你们凡人说的话了……
闻言,师父立马放开了他,连同我们三个也愣愣的盯住了他。
玉松见我们四个人的表情,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慌得一直往后退,结果被花架子绊倒,被花盆儿砸哭了……
看着他坐地上蹬腿儿撒泼的模样,我真的很难将他跟十八岁的男孩子联系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