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耗子和思辰坐在后座,夕兽坐在副驾驶,上车后也没说目的地,就让司机赶紧开车,往前开。
只是没过多久,紧日子过惯了的张耗子发现了不对。
“师傅,你咋不打表呢?”
司机大哥没回头,打开车窗点上了一颗烟。
“这不春节嘛,初十以前不打表。”
嗯?
思辰虽然身体不好,这么多年也绝对是过日子人,尤其很久也没做过出租车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行情。
“不打表,咋给车钱啊。”
“我要多少给多少呗。”
张耗子急了,这算是什么道理?
“凭啥啊?那你想要多少啊?”
司机大哥没有急,稳稳的开着车,该等红灯等红灯,该抽烟抽烟,慢条斯理的解释。
“我要多少,取决于你们想去哪里啊?
你们都不告诉我去哪,我咋说要多少啊?”
张耗子一听,司机说的也对劲,只要有目的地,即使不打表,也能估算出车费,到时候再讨价还价呗。
可是,自己的目的地在何方呢?
这可就难住了张耗子,求助的看了看夕兽的后脑勺,觉得没啥用,那个货还沉浸在莫名的悲伤情绪中,指望不上。
拉住了思辰的手,小声的问。
“老婆,咱们去哪里?
往人多的地方跑,还是往人少的地方跑?”
思辰就像对蔡根说的那样,早就有了主意,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受着里面的孩子。
“往哪跑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远离蔡根。
沾上他的边,一准坏事,绝对没好。”
老婆思辰这样说自己的恩公,让张耗子心里很不舒服,不自觉摸向口袋,那里还有蔡根给的路费。
那个谢不安肯定是在暗处对付蔡根,自己不帮忙不说,还要携家带口的跑路,真的不算仁义,心里有愧。
可是自己咋整?
打又打不过,难道陪着蔡根一起死吗?
是,他张耗子不怕死,但是他死了就能完事吗?
谢不安惦记上的,是思辰肚子里的孩子啊。
自己能抵抗吗?
拿什么抵抗?
想到这里,张耗子不自觉的感到脸红了,真是羞愧啊。
“司机师傅,你还是打表吧,一直往北开。”
这样的顾客不太好碰,也不说个目的地,一般出租车不会拉的吧。
偏偏司机师傅关注的重点竟然不是方向和目的地。
“爷们儿,你确定要打表吗?
我其实也不在乎打表能赚几个钱,只是行市就是这样,过年期间不打表的。
要不你说去哪里,我估摸下价格?
你放心,不会多跟你要的。
或者,你们换一辆车?”
思辰平时接触外界的信息比较少,大多是从电视或者收音机,新闻好像总是说,出租车不打表被诟病很久,是不规范的行为。
“必须打表,咱们明码标价,多少钱我们不会差你一分。
如果不打表,我们投诉你,一分车费不给。
凭什么我们下车啊?
你这是拒载,我还是可以投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