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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梨浅口中的云舒此时正愣在她表弟门口。
反应过来后,红着眼睛大步流星的往里走,看到季羡渊青紫交加的小腿时,本来缓过来的情绪瞬间又被调动了起来。
“云舒,出去。”季羡渊尽量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没那么可怖。
那大夫手往旁边动了动,季羡渊温润的表情一变,仰起头,脖颈间青筋暴起,“啊——”
“你们愣着干什么,过来把他腿按住啊!”
暗卫回神,“嗷!这就来!”
他按着大夫的指示,牢牢将季羡渊的双腿按住,以便他正骨。
“还有个小姑娘,你光站那作甚?”那大夫说,“过来扶着他啊!没瞧见他没力气了?”
“不用。”季羡渊拒绝,“我自己能行,云舒你先回去。”
楚云舒压根不听他说话,立马坐到床边,将季羡渊扶进自己的怀中。
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内,无论那大夫在他腿上怎么推弄,季羡渊硬生生忍着,一声都不吭。
正骨结束是一盏茶后。
结束的那瞬,季羡渊也到了上限,浑身失力的倒在了楚云舒身上。
大夫继续开了张药方,“这第二张药方,半个月后给他用。”
“好。”暗卫应,接而特别有眼力见的将门虚掩上,把空间让出来。
楚云舒用袖子给季羡渊擦了擦汗,明明还带着哭过的鼻音,这小哭包非要装成一副乐观的样子,“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水喝。”
“渴。”季羡渊回。
“嗯”这次的声音鼻音更重,将他小心放平在床榻上后,才站起身来去桌旁倒水。
倒了大半杯,折回,重新扶起季羡渊,让他脑袋枕在自己的肩膀上,还想着要喂他。
季羡渊接过茶盏,缓解气氛,“云舒,我伤的是腿,不是手,我自己喝就成。”
倔的不行的楚云舒非要递到他唇边。
季羡渊失笑,就这么就着她手喝下去不少。
“云舒。”他抬下巴,楚云舒拿开茶盏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茶盏里剩下的小半杯水就这么顺着他下巴全数落在他衣襟上。
“我我不是故意的。”楚云舒将茶盏丢下就拿出帕子给他擦。
“嘶——”
“怎么了?”
衣襟领被扒开。
里面纵横交错的疤痕让楚云舒瞬间失语。
她本来以为脚上的伤已经是全部了,没想到他身上还有这么多伤。
“没事。”季羡渊将自己的衣襟拢了拢,单手握住不让楚云舒看,“就一些皮肉伤,养养就好了。”
“我刚才抱你,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推了呀,没推开。”季羡渊逗她,“是不是小哭包太想我了,嗯?”
他坐正了些,将满脸都是泪痕的楚云舒抱进了怀里,“我这不是没事嘛,别哭了。”
“呜呜呜呜”楚云舒不敢贴的季羡渊太近,手虚虚的搭在他肩头,“怎么弄成这样的?我记得你武功不低啊”
提到这个,季羡渊眼底就浮现出森森的寒意。
楚云舒昂起脑袋,季羡渊立马换回了那副温润的模样,摸了摸小哭包的脑袋,轻描淡写的说,“回来的路上生了些意外。”
楚云舒也没多说,就这么黏糊糊的贴在他旁边。
又是半个时辰
季羡渊开口赶人,“该回去了。”
楚云舒只当听不懂,脑袋往他身上拱了拱。
“一段日子不见,云舒怎么变得这般粘人了?”季羡渊手往下移了少许,捏了捏她后脖颈,“明日我们便启程回京,快去睡会。”
“明日就回吗?”楚云舒说,“你伤的这般重,不再多休息会?”
“无妨。”只要他没将兖州生的事情告诉皇帝,那些人追杀他的心就不会歇下来,饶是已经临近京城,他们还是不安全的。
他自己倒还好,左右命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