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树瞥他一眼,霸气,真他妈霸气。
跟当年一样霸气。
林轶正护短那是出了名的,简而言之,我的人,即便是有错,你也得忍着,谁让你打不过我呢?
当年的陆嘉树可就是靠着这一条成功跻身八中扛把子,因为兄弟牛逼,所以无所畏惧。
想想当年的徐文彬,就是最好的例子。在八中门口撩妹,陆嘉树看见了觉得不爽,直接给人打了,最后周泽烨和林轶正去收拾烂摊子时还非得让徐文彬给陆嘉树道歉。原因很简单,我兄弟看不惯你,就是要打你,谁他妈管他有没有理啊?没理也得受着。
这事用在男的身上那确实是没毛病的,但面对一个女生,放这种狠话,怎么看都有种欺负人的意思。
林轶正既然放了这话,自然也就没考虑自己的形象问题,也间接表明了一个观点,那就是这事我是管定了,人我也是护定了。
谢思南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的林轶正,实在没想到他竟然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自己是个女生,即使有什么错处也绝不至于被他这样威胁吧?这真的是年级第一能做出来的事?
她微微咬了咬嘴唇,强自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我……跟她道歉。”
林轶正懒得关心她的反应,回头走向陆嘉树,丢下一句:“这事你快点办。”
两人又在众人的注视下地离开了现场。
几个班的同学都是一脸懵逼的,他们到底说了啥?这么快就结束了?咋感觉气氛不太对呢?
五班的同学关注点全在谢思南身上,大家都在看她的反应。
谢思南失魂落魄地走进教室,直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才终于没忍住,哭了。
谢思南的前桌和同桌正是之前在操场上陪她的两个女生,看林轶正来找她本来也是抱着种看戏的心态,这会看她哭得梨花带雨才察觉出事情不对劲。
两人连忙问道:“思南,你怎么了?林轶正他……不会是……?”
他们似乎猜到了一种可能性,问出口的瞬间互相交换了个眼神,里面的震惊溢于言表。
谢思南感觉到教室里的人都在看自己,觉得今天真是把脸都丢尽了,连忙把眼泪擦干,向两人说道:“他来兴师问罪,说我是故意撞的归洛,要我给她道歉。”
啊??
其中一名女生脱口而出:“他怎么知道?”说完她似乎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慌忙捂了自己的嘴,小心地观察着谢思南的表情。
另一名女生眼见情况不对,十分不满地说道:“怎么?她还敢去告状?平时没看出来她这么大胆呢?林轶正什么意思?他一个男生,就这么欺负你?”
谢思南觉得自己很委屈,非常委屈。关于今天撞归洛这事她是有些侥幸心理的,即便撞了她害她摔倒,但比赛过程中生的事,完全可以是无意识的,不小心的,跑步过程中正常的碰撞。
她没想到归洛平日里看起来人畜无害,毫无存在感的模样,竟然就笃定是自己故意撞的她,还跟林轶正说了这事,完全不符合她默默无闻的形象。
她更没想到的是林轶正为了她,竟然做出这种威胁女生的事,和他平日里塑造的低调学霸形象完全不符。
谢思南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她觉得自己现在在五班,甚至整个二楼同学的眼中都沦为了一个笑柄。林轶正今天的举动,没给她留任何面子,虽然其他人大概率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但她心里的屈辱感却是越来越浓,连带着刚哭过的眼里都多了些怨毒。
她的两个小跟班见她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在旁边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道这林轶正惹谁不好,把这位自尊心比天都高的主儿给得罪了,之后不知道她要怎么报复。
相比谢思南,林轶正和陆嘉树的心理包袱可就轻得多了。
两人像是没事人一样在整个二楼的注视下回了一班的教室,陆嘉树脸上甚至还带了些笑。
进教室后,陆嘉树一屁股就坐在了林轶正旁边,归洛的位置上,一点也没心理负担。
归洛只留了个笔袋,书包和书放在课桌里,没什么多余的东西,显得特别干净。
陆嘉树丝毫不理会高一一班的同学对他的注视,从归洛的课桌里抽了本书出来,随意翻看了下,书页上做着整齐的笔记,字迹秀气工整,跟自己的狗爬体完全不是一回事。
林轶正先将自己的包收拾完毕,见他居然还摸了本书出来看,一把把他手上的书夺回来,又从书桌里抽出归洛的书包,将书和桌面上的笔袋放进去,十分嫌弃地骂道:“谁让你碰了?”
陆嘉树满脸黑线,悻悻地说道:“不至于吧?铁哥?我就看一眼你还不乐意了?”
林轶正拎起归洛的书包,又随意地将自己的包往肩上一挎,说道:“走了。”
陆嘉树“切”了声,站起身来,小声地嘀咕道:“还不是你的人就这样,真为归洛妹妹的未来担忧。”
林轶正瞥他一眼,像是没听清他说的话,反问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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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嘉树撇撇嘴,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什么都没说。
两人正往教室后门走,却看见一个小女生正怯生生地站在门口,或许是由于害羞,正悄悄地趴在门框上往里看,这会看见两人往外走才慌忙撇开视线,但又没舍得挪动脚步,依旧站在原地。
林轶正目不斜视,完全没准备理会这个扒门的小姑娘,直接无视了她。
陆嘉树朝她笑了笑表示友好,跟着林轶正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