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爹一样,是个顾家正直的男人。
哪怕像爹娘那般相敬如宾一辈子,也挺好。
可现在呢。
自己都回来这么久了,桑卓却迟迟没追过来。
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可能连自己知道他的秘密都不甚在乎。
这样不被在乎,甚至有些窝囊恶心的日子,她真的要过一辈子吗?
林巧儿缓缓起身。
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挂着的泪。
或许从一开始,桑卓就只是为了应付才娶自己。
自己,可能只是桑家娶来传宗接代的工具,顺便还能堵住有心人的猜测。
林巧儿拖着身子,慢慢挪回到床边坐下。
脱外衣,脱鞋,躺下,闭眼睛,动作机械,眼神空洞。
娘说过,如果遇到了事儿,让自己忍一忍。
忍……
泪顺着眼角快滑落,润湿了身下的床褥。
她要忍一辈子啊。
林巧儿死死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除了忍,似乎自己也没别的办法。
她再也不是那个,可以肆无忌惮找爹娘告状的,林家巧儿了。
她,只是她。
一人而已。
今晚悲伤的不只是林巧儿,还有狱中的冯全。
陆达安一腔怒火从陈婆子家离开后,直接找到了付元。
“我要揍那个冯全。”
“嗯?”
付元不知道冯全和陆达安有什么矛盾过节。
明明白天陆达安就已经教训过冯全了,怎么大晚上突然跑来,又要教训人?
“为何?”
“你别管。我就是想揍他。”
付元撇撇嘴,没说行,倒也没说不行。
陆达安只当付元默认了。
他伸出手掌,摊在付元面前。
“揍人之前,承净兄先把工钱结算一下。”
话题跳太快,付元没反应过来。
“什么工钱?”
“做口罩的工钱。”陆达安把手一收,“你该不会是想耍赖吧?”
“没,没。”付元眼神躲闪。
“没?你好歹也是一方官员,四两银子拿不出来?”
“那个……我没钱。”
陆达安面露鄙夷。
付元倏地起身,自己把全身上下摸了个遍。
“我真没钱。”
“我把所有钱都让李大夫拿去买药材了,就这都不一定够一个镇的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