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虎与魁星堂的人暗中来往,也就很可能与卦签相关。醉心楼怎会把他捅出去?
罗星河转念一想,“杜言秋,花娘是不是识破你的把戏,将计就计,故意供出闫虎,好让我们打消对闫虎的怀疑?”
杜言秋道,“那他们得先知道你把荷包给了我,盯着我去醉心楼,从而现我买了另外一只荷包,再抢先我一步给醉心楼传去消息,让她们做准备。”
“我确定一路上无人跟随,见到你们时周围也无可疑之人。”罗星河肯定。
否则他也不会那么直接地将荷包丢给杜言秋。
“也可能是你我分开之后,你被人盯上。”
“不妨你我比试一下,从此处到城北,你能跟得上我,找到我最终的去处?”
“好啊!”
姜落落见二人约战,赶忙插口,“所以,杜公子更相信消息比舅舅快许多传回上杭,早已有人交代醉心楼如何应对?在她们见到杜公子手中荷包时,便毫不犹豫地以为那只荷包正是舅舅从永定拿到的于贵遗物。”
“若是这般,便是他们故意将闫虎给拎出来做挡箭牌?”罗星河觉得不可思议。
姜落落思索,“如果……花娘与邓知县一路,便可想通了。”
之前种种让他们想到,应该是还有某些人隐匿于暗处帮助邓知县。
罗星河一拍脑门,“对!邓知县遗体被盗的事都还没个结果!杜言秋,这不是你很想弄明白的事?”
“不会是与邓知县一路。”杜言秋否认了姜落落的话。
罗星河不满,“你如何肯定?”
姜落落瞬间沉下心,摇了摇头,“是的,不会的。他们若有调用驿站快马的能耐,怎能保不住邓知县?怎能藏藏尾这么多年不见成事?我反而担心,邓知县逢五与吟莺会见已为人所知,那他的逢八之约究竟有没有泄露?”
或者在某些人,包括伍文轩看来邓知县逢五行踪已是秘密,而不想他另外还有个逢八之约;也或者他们其实也已现邓知县的逢八之约,不过在静观其变罢了。
罗星河双手抱住后脑勺,忍不住昂头打了个哈欠,“那到底怎么回事?我们该如何应对?”
杜言秋双目微敛,“单从赌坊的人看,他们也并非一条心。之前有对邢涛、肖青二人下手,结果置赌坊管事于不利。这又故意将赌坊教头捅出去……赌坊的背后又是杨家的人。”
“内讧?”罗星河想到两个字。
“像是有人在针对杨家。利益相关,难免争夺。朝廷当中不乏争权夺势者,在这上杭怕是也少不了争利之事。”
“这也不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正好可做这渔翁!”
“但是我们得知道鹬蚌为谁?”姜落落看看立于自己左右的二人。
“是啊,”罗星河双臂环胸,“若将钟寮场与赌坊都算给杨家,那与之相抗的另一方是哪个?”
指使醉心楼的人是对付杨家的,也就是说留意永定那边情况的人并非杨家?这帮人才是三条人命分尸案的元凶?
“若照此去想,伍明阿福,包括姚冬还真不是杨雄主使灭口?”
不止罗星河被绕晕,姜落落也越想越糊涂,不知该如何接这句话。
以她在姚家及公堂所见,杨雄确实最可疑啊?
杜言秋来回踱了几步,“还有一种可能,闫虎并非杨家之人。”
姜落落刚想琢磨杜言秋这话,却见罗星河突然拔刀,一言不冲出屋门,踏着墙边的梯子三两步跃上屋顶。
“舅舅!阿赫大叔!”
姜落落跑出屋子,冲房顶上已经双刀相交的二人唤道。
“阿赫?可是再见到你!”
罗星河闪了个虚招,退步跃开。
这就是那晚在柳子巷见到的那个跟在杜言秋身边的人!
这就是落落口中的阿赫!
阿赫也不再追打,直接跳下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