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位知名修士,他却时常混迹于这些世俗的商会之中,不了解内情的人恐怕以为他要弃武从商了。
“先是马场之事,再到今日此处,假借巧遇之名,意图重续旧缘,这不正是她一贯的手法么?有何可疑之处?”
宋凌寒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是指她在选择场地这件事上,分明就是在给你布下一个陷阱。”
“被她利用?你说的是我?”封韩冷笑一声,投来一个重新组织语言再说一遍的目光。
宋凌寒依旧坚持己见:“我只是说这是一个有待证实的猜测而已!你看,一开始她明明看到了你,却没有过来搭话。”
厉津帆解释道:“那是因为她想诱使你主动过去找她说话,此乃欲擒故纵之策。”
宋凌寒又道:“后来崔执事缠上了你,她才迅走过来……”
“封师兄不去找她,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崔执事起初显然对她并不感冒,毕竟她离开陆城已有六年,这里鲜有人知晓她的身份和背景。可一旦她唤你一声‘夫君’,崔执事的态度立刻转变,接着她便故意在你面前提出与你宗门秀场档期冲突的问题,随后你就……”
封韩不愿承认自己确实受到了私人情感的影响,试图掩饰道:“那是出于对律也师妹的情面考虑,我才让步的。”
“那样的小事,我宗门随手就能解决一堆,何必跟她争抢,显得我离婚之后还在针对她似的……”
“你的性子我们都清楚,这样做并无不可。”
宋凌寒点头认可,并以常人的角度分析道:“但她这时候不该说:不用了,我们可以公平竞争就好,你不用退出的,或者:这样多不好意思啊,还是算了吧!免得让人误会我们之间有特殊关系。结果她却说的是什么呢?”
“那就谢谢你了,对此合作,我门派求之不得!”
宋凌寒深感其中套路重重,更令他惊讶的是,封韩竟然就这样轻易地中了招。
“你觉得她喊的那一声‘夫君’,是不是特意喊给崔执事听的?”
厉津帆纠正道:“她并没有喊封师兄夫君,她是说,总不能再叫你夫君了吧?”
“这话也可以理解成,在家里叫夫君,在外面就得换称呼了呀?”
“她不是那样的人。”封韩反驳道。
厉津帆也提醒道:“你忘了以前的事情了吗?沐家三小姐想要什么都会明刀明枪地争取,甚至不屑于背后耍手段,她怎么可能如此费尽心思地布下陷阱呢?”
宋凌寒仍坚持认为:“那我刚才说的可能性也不能完全排除吧!你不想知道她是否真的利用了你吗?”
“她敢吗?”
封韩挑起剑眉,用反问的方式直接否定了这一可能性。
然而此刻,厉津帆反而摸着下巴思索起来,似乎对此产生了兴趣:“无妨,我去探探口风……”
很快,厉津帆便找到了独自坐在花园里的沐玉晴。
作为熟识之人,他并未客气,只是挑逗般地望着她,调侃道:“小沐沐,你居然也会算计我们封师兄了?”
沐玉晴抬起头看向他,卷翘的睫毛如同羽扇般轻轻颤动:“他是让你来问我这个问题的?”
“你猜!”
她实在没心情去猜这个。
沐玉晴扭过头去,一副不愿应对的模样:“其实我很想硬气地说我们公平竞争,可惜,我门派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抗衡。若非封韩主动退出,这块修炼宝地我是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
“他这个人虽然厌恶我,但终究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小人,更重要的是他财力雄厚,根本不差那点蝇头小利。”
说到这里,沐玉晴似乎笑了笑,带着一丝自嘲的意味:“当年我逼迫他的时候,他厌烦我;如今我不再去逼他,他又想施舍给我……”
话音刚落,她转过脸来,目光清澈地看着厉津帆:“正好你在这里,帮我转告他一句:就当他是在支付离婚赔偿,好吗?”
厉津帆犹豫了一下:“这……”
恰好这时,安师姐在远处呼唤她,沐玉晴歉意地笑了笑:“安师姐在叫我,我先过去了……”
她还未起身,一双闪亮的靴子已悄然出现在视线里,无需抬头,也知道来者何人。
男子冰冷的声音自上方传来,犹如寒冰砸落:“你胆子不小,就不怕我会反悔吗?”
封韩的脸色阴沉得很。
遇到这样的事情,任谁脸色都不会好看,但他再难看的脸色也无法震慑住沐玉晴。
毕竟,六年前的种种,她早已见识过了。
“你不会的。”
沐玉晴站起身来,眼神柔和地仰视着他……
在修真世界的角落里,沐玉晴望着封韩的眼睛,话语中带着修炼者特有的决绝:“倘若我对你说谎,你定会更为愤怒,甚至可能因此而阻挠我的修行之路。然而我已表明,视此作为离婚后的修为补偿,此后你便不能再对我出手相向,是不是这个道理?”
封韩沉默无言,犹如磐石般矗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宋凌寒在一旁目睹全过程,忍不住赞叹:“高人手段,果真是仙途巅峰的风采啊!”厉津帆则倒吸一口凉气,撞了撞他:“嘿!你前夫原本设定不是那种任性妄为、不通世故的角色吗?如今这转变,简直让人惊讶不已,我都开始好奇她在过去的六年里究竟经历了何种磨砺了。”
封韩对于沐玉晴刚才望向他的那个眼神,记忆犹新,多年来始终萦绕心头,每当忆起,总觉胸口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一片寂静冷漠,毫无期待,亦无失望,唯有接受命运的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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