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站在一旁不发一言的陈景珂:“陈道友别来无恙啊。千机峰一别几日,你竟提升了一个大境界。不知赠你仙药的人可否知晓?”
他说着,眼睛不经意划向冉颜颜。冉颜颜一愣,心道陈景珂为何没有和她提起这件事。
陈景珂神色如常道:“阁下乃魔界中人,与我并不能以道友二字相称。至于我和那位朋友的事,我们自会解决,不劳阁下费心。”
路寒潭听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数日前在千机峰遭遇魔虫侵蚀时,若非本尊在场,你可活不到今日。那时以道友相称的是你,怎么如今几日未见,陈道友倒不认了?”
他转向陶花枪:“师妹,这种翻脸不认人的品性,都是修仙界名门正派的家常便饭吗?”
“你——”陶花枪抿唇看他,却也说不出话来。
陈景珂躬身相道:“那日诚然是阁下同冉道友助我。可你一届堂堂魔界至尊,同我等进入千机峰查探,想必也有自己的私心吧。阁下何必在此对我等咄咄逼人,眼下魔界大乱,天目山又有一出好戏在等着你,阁下还是先去解决自己的事情为好。”
路寒潭微微挑眉:“不急。”
他的眼神缓缓划过众人,终于落到冉颜颜身上:“不知这位姑娘听了刚才这段故事,如何看待?”
“……”姑娘?我现在的模样至少能做你奶奶!
冉颜颜面无表情,没有开口。
“看来姑娘并不想理我……可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会来我这魔界走一遭?是来找人的吗?”
陶花枪立刻道:“我们迷路了!”
路寒潭嗤声一笑:“师妹这笑话讲的妙,莫不是还把我当做天目山上的那个小孩子?”
“你还记得自己在天目山修行过!”陶花枪皱着眉,面露责怪,“不管怎么说,这么多年的修行日子都不是假的。师父对你的照顾和教诲你都忘了吗!他对你那么好,我都羡慕……可现在金慕平绑走了师父,还在天目山上大肆散布谣言,这些你都当做看不见吗!祁峰派就要毁了,你都不在乎吗!”
“谣言?”路寒潭声音带笑,却让人心里发冷,“金慕平所言,哪一句是假?”
“你——”
“萧正峰私藏红果,密炼禁术,这些都是事实。师妹你就算再不想承认,也总要面对。他哪一句说错了?”
“你!可,可师父是无辜的!齐长老是无辜的!那么多弟子和他们的家人都是无辜的!你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被金慕平陷害,什么忙都不帮吗!”
路寒潭闻言蓦地笑了,冷冷道:“与我何干?”
陶花枪又惊又愣:“路寒潭,我真是看错你了!”
陈景珂沉下眸子:“我等来此,本希望请阁下看在往日情分上,帮祁峰派渡过此劫。可没想到阁下却说出这样的话……今日就当是我们贸然打扰,天目山的事我们自会解决,烦请阁下放我们通行。”
“哦?”路寒潭眼眸里闪过讥讽,“这就是你们求人的态度?而且……你们二位来此求情,为何还会带着一位……头发花白、形容消瘦的姑娘?”
“……”
“不瞒诸位。”路寒潭的视线落在冉颜颜身上,不再移开,“本尊在魔界有一位客人,本打算好生招待,可今日却不巧失踪。我遍寻无果,恐她被歹人掠去,只好拦住诸位好生问一问。你们——可曾看到?”
“不曾!”陶花枪斩钉截铁,“什么客人不客人,我谁都没看见!”
路寒潭轻笑:“我还没有说她是谁,师妹就这么急着否决……这是做贼心虚了?”
“你——谁做贼了!我不是说了吗,谁都没有看到!一路上都是魔界妖人的尸骨,我们怎么会遇到你说的那个什么客人。”
“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路寒潭嘴角勾着,眼神却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