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走!”清明说完就真的去开门,九千习惯性地叫住她,她早已记不清多少次这么样唤他了。
“嗯?”清明站在门口,也没回头。
九千搔搔头,“你你伤痊愈了没?”
“嗯。”
“立冬……”九千有心告诉清明那日看到的事,但又把自己多嘴多舌,一阵犹豫踌躇,最终什么都没说,“那要不你出去吧?”
清明苦笑,“外面要下雪了,冷的很。”
九千也噗嗤地笑了,“别出去了。”
“嗯。”清明实在惜言如金,也不尴尬,随意坐在自己常坐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悠哉地哼着小调儿。
九千余光望着他,心中不禁嘲讽,还美滋滋的呢?都绿云找罩顶了,还想戴多少顶?
“听说东城也出命案了?”
“是啊。”九千皱眉,“什么叫也出命案了,西城也出了?”她不记得砚林说过。
“西城每天都会出事,每一件都不比东城小,只不过大多数没人知道罢了。”
“这样啊。”九千想象着那个情景,每天都会发生命案,且并不比牛府的事小?那是个什么场面?只是这西城看上去还平安无事,一派祥和。她心中唏嘘,仰头,“你的窗纸,为什么封这么厚的油蜡?”
“隔音。”清明说,“我和唐瑛有时会商量些事情,隔墙有耳。”
九千倒是被提了个醒儿,“唐瑛,还好吗?”
“你找他?”
九千耸耸肩,笑了,“你应该知道谁想找他。”
“
让你妹妹忘了他吧。”
“哦。”九千一阵失落,仿佛清明替唐瑛拒绝筱筱,就也像是拒绝她一样。哎,她暗自苦笑,她不是早被拒绝甚至羞辱了?
“听说你也跟去凶案现场了?”
“嗯。”九千一下子又被唤醒了那时的记忆,脑海中浮现的尽是鲜血淋漓的画面,甚至眼前黄色的油蜡纸也变成红色的了,“全是血,红色的,就像外面那些过年的福字一样。”
“福字就是福字,像又不是。”清明说完莞尔一笑,看着九千,“害怕了?”
“有一点。”
“晕血还去?”
“没关系,好多了。”九千说,“大夫不应该怕血的。”
清明目光微垂,“别再去了。”
“我想破案。”九千说,“我……看的那个画面,像是我记忆中出现过一样,清明,你说会不会我在婴儿的时候也被下过蛊毒?你说我爹娘当年,是不是也这么对待过我,只是不知道。听说那个巫术被下了,一百个里边能活七八个就是好运,我……”
“别想了!”清明打断她,站起来,仔细察看她的脸,“你是太累了,牙疼又吃不下。”
“我有点窒息。”九千说,“我不是不舒服,是想起来,心里憋闷。”
清明闻言挑眉,“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