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谢同光心思深沉,所有话所有行为都有目的。
他这会儿必然在打什么鬼主意。
接近自己估计是为了对付季临寒。
沈知煦对他满是防备。
她神色一凛:“我听不懂王爷的话,我还得换衣服,还请王爷尽快出去。”
谢同光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有些气恼。
他沉默片刻后又问:“你当真不明白本王的心思?”
沈知煦道:“我只知王爷与妹妹情深义重,若王爷放着妹妹不管,或是故意戏耍妹妹,可是令人不齿。”
谢同光一愣,没想到沈知煦说话如此直白。
只听沈知煦又道:“想必王爷不是那种人,若王爷还在乎名声,那便请王爷出去。”
谢同光脸色阴沉下来,他狠狠瞪着沈知煦,知道她在装傻。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想拿捏一个女子轻而易举,可在沈知煦这里却处处受阻。
谢同光心里满满都是挫败。
但也让他生出了更浓烈的征服欲。
片刻后,谢同光忽地一笑:“那你好好休息,本王先走了,还得赶着去救你那好妹妹呢。”
说罢他便大步走出了偏房。
他刚走,方晴便从外面疾步走进去。
她手里拿着一套干净的衣服:“小姐,你怎么和沈容卿一起落了水?刚才我站得靠后,没看清你是怎么掉下去的。”
沈知煦拿起帕子擦着脸:“有人从后推了我一把,是沈莫芷和沈容卿指使的,情急之中我把沈容卿也拽下了水。”
方晴瞬间瞪大眼睛:“简直气人!我去找她们理论!”
“你等等。”沈知煦喊住她:“当时岸上都是她们的人,咱们没有证据,再说泥土本就湿滑,她们更是咬死不承认。”
“那只能吃哑巴亏吗?”方晴心有不甘。
沈知煦道:“不算吃哑巴亏,至少我把沈容卿也拽了下去,对了,我还有别的现。”
“什么现?”
沈知煦谨慎地看了一眼门口。
方晴道:“外面没人,这会儿侯府的人都急着在救沈容卿。”
沈知煦点点头,压低嗓音道:“我现沈容卿的确有了身孕,大概月份已经快两个月,很快她就瞒不住。”
先前猜到沈容卿可能有身孕后,沈知煦便想找个机会确认。
她知道沈容卿一定很小心,必然不会被人瞧见去看大夫。
所以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身孕,只能自己来试。
沈知煦让方晴找了一位老大夫,暗中学会了把脉。
再加上方晴原本便会些医术,在两人的指点下,沈知煦很快就掌握把脉的诀窍。
没人知道她会把脉,沈容卿也不可能对她设防。
刚才在水里扑腾时,沈知煦正好找到了机会。
虽然当时情况危急,但她还是攥着沈容卿的手诊出了喜脉。
方晴啧啧摇头:“孩子一定是贺云瞻的,原来她真把昶王当成了冤大头,她怎么敢这么大胆!”
若沈容卿找个寻常人家的公子哥儿倒不奇怪,可她竟将主意打到了昶王身上。
他是大祁的皇子,一旦事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方晴问:“我们去揭穿她吧,若真让她当上昶王妃,将来她定会想尽办法找我们的麻烦。”
沈知煦边换衣服边沉思。
她在纠结此事。
如果贸然将沈容卿有孕的事说出去,那便给了沈容卿反应的时间。
她可以暗中将腹中的孩子流掉,那便死无对证,还会反咬一口沈知煦诬陷。
但如果等她将孩子顺利生下再揭,便能一击将沈容卿解决。
沈知煦觉得自己狠毒,想到母亲的死和沈延卓的病,又觉得这不算什么。
她将自己的想法与方晴说了一遍,方晴道:“若将来她一口咬定就是昶王的孩子,那咱们又该如何?”
“这事儿一定会留下证据,等孩子出生,会有无数种办法揭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