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安静的非常诡异,静匿的连自己的脚步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她缓缓上前靠近,慢慢的贴在了玻璃壁上。
淡绿色的液体里透出人的面孔,而正打算凑近了要仔细看的时候,对方却突然张开了眼睛。
纯黑的,没有瞳孔。
瞬间惊醒。
她在这种难受劲儿里醒来了。
模模糊糊的注意到四周昏暗,视线聚焦,哦,原来已经是晚上了。
车子正停在背风的山坡底下,裴锐生起了火堆,有口小锅正架在上面。
她试着开口,嗓子哑的厉害:“什么时候了?”
“你发烧了。”alpha凑上来,神情紧张的:“现在感觉怎么样?”
“发烧?”
阮鱼慢慢的重复了一遍,晃晃脑袋,果然觉得晕乎乎的。
“没什么事。”
可能是天气转凉,受了寒。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
裴锐很忧虑。
这附近没有什么基地,甚至连小营地也没有一个——因为方向的缘故,本来相近的松石基地也离着很远。
而没有基地,就没有医院没有医生。
他端着粥过来,作势要喂,又被阮鱼伸手挥开。
发烧而已,还不能自己吃饭了?
接过粥,自己吃完了。
看她胃口还算不错,alpha也偷偷的松了口气,能吃东西,总归是个好的预兆。
吃过饭,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依然是接着赶路。
裴锐费了力气将后座收拾出来,铺成了软和的床垫,让她可以躺着休息,睡的舒服,说不定恢复的能快些。
阮鱼没推辞。
生病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她也迫不及待的想摆脱这种状态。
于是又睡了。
然后接着做梦。
跟之前那个有点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样。
仿佛她和那容器内的人对换了位置,整个视野都被淡绿色充满,身体也飘浮不定,入目所及之处,被容器圈成了狭窄的半圆。
这感受十分真实,她甚至试探着伸手碰了碰容器的玻璃壁,冰凉光滑。
突然,一阵剧烈的响动传来,外面似乎发生了什么状况,相邻的许多容器砰砰的炸裂开来,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们奔走呼号,各种警报灯闪烁不停。
满地都是碎片和四处流泻的绿色溶液。
然后阮鱼又醒了。
还是头疼。
微弱的光线从车窗里透出来,正是黎明前夕,他们正行驶在一条开阔的马路上。
听得动静,裴锐伸手去探,又皱起眉来,自言自语:“怎么还没退烧?”
阮鱼伸手将他的手打掉,低声道:“弄点吃的吧,好饿。”
听得这话,alpha立刻道:“好好。”
能吃东西,总是好的。
于是停下车来,又煮了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