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士兵们团团包围的正中央,黑暗里走出个人影,正是慕容正。
他面色阴沉,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在这里碰面,真是让我感到惊讶。”
裴锐扯了扯嘴角:“长官,这句话该我说。”
慕容却摇摇头,颇为可惜的道:“本来我觉得你是个可以培养的苗子,折在这里,真可惜了。”
“你想怎么样?”
“灭口。”
裴锐试图挣扎:“这是个误会,长官,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求你放我们离开——我们保证,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慕容正摊开手,皮笑肉不笑的:“来了不该来的地方,见了不该见的东西,很遗憾。”
他抬抬下巴,示意手下将人带走。
阮鱼突然道:“就算死,也让我们做个明白鬼,明明何金已经已经死了,为什么要把责任推在我们身上?”
慕容正脚步一顿:“你们果然看到了。”
就在两人以为能得到答案的时候,对方却又道:“但我并没有向你们解释的义务——带走!”
士兵们持着枪缓缓逼近。
就在那一瞬间,阮鱼出其不意,一脚将裴锐踹下了水。
而后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饶是慕容正也没能反应的过来,士兵们立刻围上去,但为时已晚,水流湍急喧豗,两人早被冲的没了影子。
他眯着眼睛,思考了几秒钟,露出个难以寻味的笑容:“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太冲动了。”
水流湍急,两人被冲的晕头转向,混乱间,裴锐一把伸手抓住阮鱼,这才没有冲的离散两处。
就这么不知道飘了多久,从黑暗到光明,从狭窄的水渠到宽阔的浅滩,最终搁浅在一处浅滩上,不动了。
天将明的时候,阮鱼先醒了。
她趴在裴锐的胸膛上,而对方的一只手,还牢牢的把着她的腰。
用了些力气才挣脱出来,alpha张开手臂仰躺在地上,痛楚的呻吟一声,身下慢慢蔓延开血迹。
阮鱼爬起来,第一反应就是扒他的衣服,除了些细碎的小伤口,最严重的是腰上开了一道口子,肉都翻出来了。
血不要钱似的往外流,已经在浅滩上蔓延了一大片。
也幸亏他是alpha,筋骨强健,若是换了别人,说不定早就被撞成两截了。
黎明前夕,凌晨的树林里薄薄的一层雾霭,阮鱼将裴锐拖到岸上,背靠着一块缠满了藤条的大石头。
alpha醒来,半眯着眼睛,因为失血过多而有气无力的嘴唇微微开合:“他们追来了吗?”
阮鱼用大叶子装了水,埋头给他冲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