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挖去腺体,身体机能永远不会有提升的可能,这对军雌来说无疑是末路,他们只能强行忍受每年两到三次的瘾症发作,战力也几乎不可能再达到巅峰。”
安加斯难以理解,“有这么严重的后果,雌虫还对雄虫趋之若鹜?靠信息素安慰剂过一辈子不行么?”
“确实有雌虫一辈子不愿意接受标记,”巴塞洛缪拧着眉头,“腺体没被标记过,固然不会上瘾,但是相应的,从未接受过信息素安抚的雌虫,非常容易精神暴动,这对军雌来说也是很危险的事。而且,哪有不渴望繁育后代的雌虫呢?这是刻在我们基因里的本能。”
安加斯陷入沉默,有一件事他一直压在心底,前世他其实已经遭遇意外,灵魂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带到这个虫族世界,在这个跟他同名的雄虫身上再活一次。
无论对方处于什么目的,他是感激的,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更何况雄虫的处境实在不算差,被带过来的过程他只记得一片混沌,连痛苦的感觉都被模糊,但他还是零星听到了一些话语,“调酒技能信息素仿剂希望他能安身立命”
在今天之前,他一直不明白这些话什么意思,但现在仿佛有了些头绪。
原本在出征的奥凯西之所以提前回来,就是因为斐瑞文的发情期快到了,他的信息素味道有些抑制不住,连同为雄虫的安加斯都闻到了。
当时他就觉得这味道特别熟悉,很像他前世经常调的一款名为“雪原微风”的酒,清冽的口感中,带着一丝意想不到的烟熏风味,回味又有些微酸,就像雪原上一缕微风,带来冰雪与篝火的气息。
结合巴塞洛缪对信息素依赖的解释,那些朦胧的话语,让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或许他的调酒技能变异了,能让他调制出不得了的东西,比如说信息素仿剂?
仿剂,顾名思义,或许可以替代雄虫的信息素,帮助他们熬过瘾症?
他心中隐隐有种预感,仿佛谁在他脑中呢喃细语,说过这件事,连穿越虫族这种离谱的事都发生了,安加斯决定大胆尝试!
“你能帮我买点东西吗?”雄虫账号买不到酒,安加斯不得不用巴塞洛缪的账号下单。
巴塞洛缪当然没什么意见,任由安加斯随意操作自己的随身智脑,看到安加斯蹙着的眉,他还蹲下身主动安慰,“阁下,别想太多,光是能看到您这件事,已经足以安慰那些精神海受损的军雌了。”
买完东西的安加斯,顺手将费用转到巴塞洛缪的终端,一抬头就看到小雌虫蹲在自己身前,诚挚地看向自己,一脸担忧。
安加斯第一次仔细看小雌虫的眼睛,灰蓝色的眼眸像是氤氲着雾气的天幕,仔细看就能发现夜幕里藏了星星,他的眼睛形状偏圆,眼尾线条有一丝丝下垂,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只眼巴巴看着主人的大狗狗。
这会儿狗狗眼担忧地看向自己,安加斯忍不住伸想拍拍他的脑袋,伸出手才反应过来,这不合适。
刚要收回手,巴塞洛缪却主动将自己的脑袋送上来,在安加斯手心蹭了蹭,“我的头发可软了,我雌父说,摸摸我的脑袋,什么烦恼都能忘掉。”
不是他吹,他的头发可是精心保养过的,用他自制的护理香波,秘诀就是桑坦石树脂,当然不能用太多,不然头发甚至顺滑到军帽都戴不稳。
安加斯忍不住笑,毛绒绒的脑袋摸起来暖暖的,手指顺着耳畔滑下,在小雌虫肉肉的耳垂上轻轻捏了两下,“确实,什么烦恼都忘了。”
被雄虫微凉的手指捏住耳垂,巴塞洛缪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红着脸弹起来,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还是安加斯笑着问,“你吃饱了吗?下午我还安排了游戏。”
斐瑞文摸着肚子走了过来,“我吃了好多肉,”机器人正在收拾一片狼藉的烧烤台,“料理也没有很难嘛,我手艺真棒,咱们下次还来!”
安加斯笑而不语,自动旋转还提示烤熟程度的烤架,加上小雌虫秘制的调料,清淡又不失风味,这样做出来的烧烤不好吃才奇怪。
见两个雄虫都吃好了,巴塞洛缪掏出营养剂,递一份给奥凯西,这么点东西也就够雌虫垫个肚子,雌虫要吃这个才能吃饱。
巴塞洛缪帮安加斯把麻将桌抬出来放好,自动麻将机的原理其实很简单,相比起来麻将的图案绘制还更复杂些,昨天安加斯跟智脑详细形容过这个东西,智脑很快生成了一个3d模型,安加斯又实验调整了几次,送去定制加工后,现在眼前已经是一套成熟的麻将机了。
在座三位没有蠢的,麻将规则也完全称不上复杂,打了两圈下来,迅速上手熟练起来,奥凯西更是夸赞,“规则简单,但耐玩性很强,不错的游戏。”
一时桌上搓麻声、吃碰声不断,然而没打两把,斐瑞文抓起一把麻将就砸向奥凯西,“你懂不懂什么叫游戏公平!一直给我喂牌,你以为我傻?”
巴塞洛缪闻言,偷偷放下手中原本要喂给安加斯的牌,奥凯西摸了摸鼻子,“对不起,你知道的,我从小就习惯把好东西都给你。”
这话让斐瑞文顿时噎住,只嘟囔着,“这样游戏还有什么意思,你可不能再这样了”之类的话,安加斯忍笑按下麻将桌的洗牌键,一边打圆场,“好了好了,接下来好好打,放水可一点意思都没有。”
玩游戏时,更容易看出虫的性格,斐瑞文打牌更注重自己手里的牌,对于放炮喂牌比较随性而为,但奥凯西跟巴塞洛缪就不一样了,奥凯西野心满满,不爱胡小牌,总要筹谋着来把大的,巴塞洛缪更谨慎些,又有些争强好胜,能胡就胡,不胡也不愿意给奥凯西放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