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本性不坏,小时候也曾软糯可爱,趴在他腿上,甜甜地叫哥哥。
他也有错,在何嘉名第一次犯错的时候,就该强硬拉开距离,及时修正他们的关系,而不是一味的放任。
“复哥?”何嘉名心慌了,陈复止从来没跟他说过这些话,明摆着不是要跟他彻底撇清关系吗?
他满眼心碎,急于抓住最后一根通往陈复止内心的稻草,“不要说的好像我不知感恩一样,我也没有求你收养我,你既然收养了我,现在又要把我丢弃吗?就算你不要我了,总该给我一个理由!复哥,我不是怪你,我无法接受,说难听点的,就算养条狗十来年也有感情了,你怎么狠心抛下我。”
“我要求不高,咱们回到从前好不好?你要是觉得我花心,我以后可以到点就回家,我也会把脾气改一改,我也根本没有女朋友,都是气你的——”
“打住!”信阳先听不下去了,他双手环胸看着何嘉名,眼中的鄙夷清晰可见,“没听过有人把自己比喻成狗的,不过你这穷追不舍的样子确实像一条丧家犬。我不知道你跟复止之间到底啥情况,但你没听到吗?复止不想你打扰他了,别整这一出一出没用的,要么现在走,要么我强行让你走,好歹也算个知名人物,没点脑子和自尊心吗?”
何嘉名脸色瞬间阴沉下,如果不是忌惮信阳人高马大,又刚在他身上吃了苦头,忍住了拳头砸向信阳的冲动,“这是我跟他的事,你怎么会懂,不要多管闲事!”
信阳冷呵一声,眉毛微调,斜眼看他,“现在抖起来了,你知道你这是在干嘛吗?骚扰病人,你要是想上新闻,我出门就找保安给你轰出去。做个男人有点担当,你哥对你失望了,就挑起担子,让你哥看看你没他一样能过的精彩,别娘们唧唧的在这比比歪歪。我记得你不是在明星选秀吗?有功夫在这里跟怨妇一样要个交代,不如多想想正事。”
听到这话,不管是何嘉名还是陈复止面色都有些古怪。
信阳不清楚他们的过去,只将他们当作反目的兄弟。
孟昨非眉头一皱,给信阳使了个眼色,示意信阳不要再说了。
“我休息了。”陈复止怕气疯的何嘉名口不择言抖出他们的事情。
何嘉名眉头狠狠拧起,他心里的话还没说,刚才都是陈复止在单方面跟他划清界限。
但感情怎么可能是三言两语可以打发。
目光落到陈复止没有血色的唇瓣,在那上面是深深凹陷下去的脸颊,早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这副病入膏肓的憔悴模样,让他心疼的厉害。
他就像走入迷宫的瞎子,不管怎么转,都走不出四处都是墙壁的地宫。
何嘉名扯唇苦笑:“现在我说再多,复哥你也听不进去了是吧?”
信阳看一眼陈复止,啧了一声,直接赶人,“别烦人了,出去吧!还要我请你?”
何嘉名狠狠瞪信阳一眼,陈复止新结交的两个男人,都让他感到十分不舒服。
信阳的态度让他倍感屈辱,而另一个一直在旁不做声的孟先生,同样让他芥蒂。
他隐隐有种感觉,信阳跟复哥之间的相处更像朋友,而这个姓孟的,可不好说。
“复哥,你不想见我可以,但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决心。”唇角几次绷紧,何嘉名忍着剜心般的痛,咬牙选择暂时离开。
继续纠缠没有意义,就算他死赖在病房,只要复哥不愿意,他们有无数种办法把自己赶出去。
在复哥眼里,是不是看他一眼就觉得难受了,与其被完全厌恶,不如先识趣退开一步。
离开医院,何嘉名颓丧坐在门口花坛,闭上眼仔细捋着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
一时间无数琐事纷杂而至,几乎要挤爆他的大脑。
片刻后,何嘉名抬起眼,缓缓扫了一眼人来人往的医院,只觉得无数张陌生的脸都鲜活起来。
“哥,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何嘉名深吸口气,给经纪人打去电话。
“你说哪件事?网上的事情都闹翻天了,要不是公司给你兜着,你早就完蛋了。”
“你到b市了吗?”
“没有,还没上飞——”经纪人察觉到何嘉名语气不对,话音一转,“你改变主意了?”
何嘉名烦躁地反复薅了自己头发,声音疲倦,“给我张票,我现在回去。”
闻言,经纪人直接挂断电话,几乎是同时,航班号就发过来。
何嘉名盯着屏幕上的航班,恨不得把屏幕看穿个窟窿。
油炸何嘉名9
回到别墅,工作人员对他的态度跟之前一样,没有因为他上了一次负面热搜而所有怠慢。
导演特地过来问他准备哪两首演唱歌曲,告诉他节目组已经配合他公司出公告,解释节目组给何嘉名放了一天假准备决赛某个环节,让何嘉名安心练习。
至于公司是否处理好网上的舆论,何嘉名回别墅后就上交了手机,根本无从知晓。
几乎是赌气一般,他脑子里只有五天后的总决赛。
他卯足了劲,要在这个舞台成为他一生无法复刻的高光时刻,要让复哥看到他的决心,他的真情。
出乎意料的是,那个以第五名成绩淘汰的周一围又回到了别墅,接替了一名内定选手的位置。
他隐约对那位内定四强有印象,是一个皮肤白,大眼睛有些娃娃脸的男孩子,刚刚成年,是他们这批选手中年龄最小的一位,偏幼化的长相让他吸引了一批姐姐粉妈妈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