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运气好,第二天淤青少不了。
还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受得了。
陈复止眉目幽沉,握住女孩的手,将她手中沾上泥土的肉干拍掉。
“唔哇。”女孩小声呜咽,却不是哭闹的样子,大眼好奇望着前面好看的大哥哥,又要伸手去地上摸肉干。
陈复止只得双手托住女孩下腋,把她抱起来,趴在自己胸前。
小女孩顿时不安的晃动起来,两条腿儿挣扎着踢掉束缚住自己的东西。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两个骑着摩托的警察往这边走来。
争执的两个女游客还没来得及报警,这会儿见警察来了找到了主心骨,争先恐后掰扯刚才发生的事情。
烧烤摊主也大为委屈说女游客辱骂她们,吃饭不给钱等等。
女游客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摊主,越说越大声越生气,而摊主则是放软了态度,一副被大城市来的客人欺负了,还要被冤枉的样子。
帮忙报警的行人,也不知道具体情况,连忙表示自己看情况不对,才报警的。
两个女游客气的够呛,警察看着双方各执一词,问女游客,“你说摊主请你们吃饭,除了口头说的还有什么证据吗?”
女游客一听警察这么说,气得直接翻手提包,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扔出来,“沆瀣一气是吧!就知道他敢这么坑人是有保护伞,看到没,我用的化妆品都好几千块,我用得着赖他的烧烤钱吗?几个羊肉串撑死才几块钱,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还恐吓我们。”
烧烤摊主更加无辜,两手一摆,就差坐在地上哭起来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做个小本生意也能遇到这种事,你说我一天才赚几块钱,怎么舍得请客,说话也有个限度好吧!”
一方气势凌人,一方哭惨叫屈,围观的行人也摸不准到底哪方不占理。
见惯这类场面的警察面色未变,警告了女游客不要胡乱臆想,冷静地问,“你们要怎么解决,闹,解决不了事情。”
“他敲诈勒索,刚才还抓我闺蜜的手,我怀疑他要打人,必须像我们赔礼道歉,他肯定这样坑了很多人,必须拘留判刑。”女游客义愤填膺。
“警察同志,我也没有别的诉求,把我烧烤钱结了吧?而且她们这样耽误我生意,我都跑了好几单了,再说我就在这个村里头的,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惹什么事了,还要被人取笑,这个精神损失费误工费不赔偿,我是不会和解的。”
这话一出,女游客气的脸都白了,“你们就是这样坑外地人是吧?我回去就曝光你们!”
两方又唇枪舌战起来,要是平时警察不介意多花点时间让他们发泄完情绪再问话,但现在是敏感时期,县城里还在侦察省里高度重视的大案,别的省市同事又来帮忙,领导再三叮嘱最近县里都低调安静点,两个警察目光扫过围观的人,“别吵了,再吵去所里说了,你们都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我们全程录着像的。”
陈复止冷眼看着吵闹的几人,因为信阳是警察的缘故,他也知道民警在工作时有诸多顾忌,他知道事情全程,可以为两位女游客作证。
这时,一道冷静的声音突然从人后传来,“我拍了视频。”
熟悉的声音,让陈复止动作一顿,眉心不由紧锁起来,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从人后走出,那人全身上下都遮地严严实实,他不在乎别人惊奇的目光,从容淡定地将手机递给警察,“我刚好录了一部分,请随意观看。”
而后,那人微微侧过身子,被棒球帽牢牢遮盖的脸微微向上抬起,露出近乎完美的脸型。
乌黑的双眸如浸了一遍黑漆,透着点点令人心惊的凉光。
那带着丝悲痛的目光有一瞬从陈复止身上划过。
陈复止心中一顿,一股烦闷从心头涌起,他按捺着性子,等着看那人要做什么。
“行,视频虽然听不到声音,但也能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了。”警察看完视频,也知道了前因后果,向提供视频的那人道谢后,按照程序询问女游客,“您看您是要怎么解决?是要私了让他赔礼道歉,还是别的?”
“不可能”正义得到声张,女游客大吐苦水,坚决不同意轻易放过摊主。
那个摊主也立即变了一副嘴脸讨饶。
这样没皮没脸的男人属实少见,但如果不是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赖皮,怎么能做出没有底线的事情。
陈复止没有兴趣看他摊主唱戏一样的表演,他抱着逐渐安静下来的女孩,幽幽看向那条熟悉的人影,脸上没有什么神情。
那人似是察觉到陈复止的目光,身形顿了一下,极快地垂下了头,掩饰般抬手将棒球帽往下拉了拉,但又贪婪地飞快看了眼陈复止,眼中饱含痛色。
这细小的动作,全被陈复止看在眼里。
陈复止眉头狠狠皱起,只觉得无比厌烦。
白灼丁漠漠7
有时候陈复止也讨厌自己的记忆,能把自己喜欢的甚至讨厌的事物记得一清二楚。
在h市见到何嘉名已经让他觉得不快,他也尽量躲到了y省,现在又遇到不想见到的人,令他本来对接下来旅程的期待一扫而空。
就是有这样的人,你一见到他,想到要跟他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空气,便觉得窒息。
何嘉名是,石慕岩是,季童更是。
五年前在剧组跟季童短时间相处,并未让他付出什么感情,因此被他背刺后,他有失望有愤怒,却不觉得遭受背叛,那时候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石慕岩陷害他这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