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意躲他吗?
正想着,他经纪人打电话过来,问何嘉名什么时候回公司。
何嘉名脸上闪过不耐,面对着未来事业上的得力助手,他声音听不出半分不爽,“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这才第几天?”
“我知道我知道,这一周假还是给你的,不过有些事情还需要你配合,只是占用你一点时间。这不是要开始封闭训练了,节目组编剧要和你沟通一下,方便他设定剧本,就几个小时,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回公司一趟,你本人过来。”
经纪人看人准,知道何嘉名只是个表面随和有礼貌的人,继续跟何嘉名说好话客气,“几个小时不耽搁吧?”
他在h市,回b市公司一来一回折腾一天时间,何嘉名满心厌烦,只觉得什么事都不太顺,但经纪人找他也是为了他的工作,何嘉名声音压了压,“行,约个时间吧!”
挂断电话,何嘉名直接回了酒店。
他不继续在别墅区附近溜达,只是请那个小开在帮他关注一下陈复止,就订机票准备回家,没想到他拎着行李路过酒店大厅的时候,又见到了季童。
季童带着口罩和墨镜,姿态慵懒坐在酒店打听沙发上,半倚着沙发靠背,手上拿着手机,像是在刷视频。
大白天,酒店人流并不多,很少有人注意到低头玩手机的男人,更何况这人还还带着口罩,自然不会有路人认出在这家不算高级酒店中的男人会是红极一时的顶流男星。
但何嘉名一眼认出了季童,而正在看手机的季童,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微微抬起头,墨镜下的眼睛,似乎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何嘉名笑了,笑得冷漠异常,他懂了,这个季童,就是来找他的。
从飞机上相遇,就是季童安排好的。
何嘉名冷笑着退完房,无视季童,离开了酒店。
下一秒,原本闲适坐在沙发上的季童,在他脚踏出酒店旋转大门的一刻也站起来,慢条斯理掸平了衣服上的褶皱,迈开长腿缓缓跟了出来。
何嘉名用余光注视着季童的一举一动,他并没有理会季童的意思。
在他眼中,季童在五年前就已经出局了,更何况现在的季童,连接近陈复止的机会都没有,这样的人,是不配,他也不屑有所接触的。
何嘉名随手招下路过的出租车,正要坐进去,车门被突然拉住。
何嘉名慢悠悠转头看向裹得严严实实的季童,轻轻扯了一下唇角,露出一个冷淡又讥讽的笑来,“有事?季老师。”
‘季老师’这三个字,咬的格外清晰,配上他微微挑起的眉毛,仍是谁都不会认为这是尊称。
同时,何嘉名也表明了,他知道季童是谁,包扣他藏在阴暗角落中的内心。
季童墨镜下的眼瞳划过一丝冷意,好在脸上有遮掩,否则季童并不认为自己还能在何嘉名面前表现的风淡云清。
天知道,他现在就像一个即将失去理智的野兽,恨不得用自己的尖牙利爪,将眼前这个一脸睥睨讥讽的男人撕成碎片。
但是,现在不可以,他要让这个伤害过阿止,害得他误会阿止,让阿止受到自己伤害的人,永坠地狱,失去所有的一切,让他得到比石慕言还要悲惨的下场。
何嘉名现在还心心念念参加选秀的样子,一定还不知道阿止身患绝症的事情吧?
真是好笑,真是一只白眼狼,被阿止照顾长大却惦记着犹如再生父母般的兄长,还用着最卑鄙最低劣的手段将恩人般的兄长禁锢在身边,却不愿意付出一点重视和关心,否则怎么会看不出朝夕相处的爱人,早已病入膏肓。
只有等到失去后,才知道珍贵吗?
季童眼中极快地闪过一抹痛色,他心目中月神,本应该像小说话本里被作者偏爱的角色一样,永持光洁。
可月神一旦坠入黑暗,他感受到了深深的背叛,他心里的阴暗滋生,牢牢攀住月神的手足,将他拖入永无出头日的深渊。
呵呵!
可是,他奉为月神的男人,从头到尾,并没有失去自己圣洁的光芒。
是他愚钝不自知,被人欺骗,一边愤怒一边对月神施以报复。
“何嘉名?”季童心间发颤,忍耐着吐出三个字。
何嘉名轻笑了一下,眼中是早已看穿一切的讥讽,“季老师应该很早就认识我了,怎么还用疑问的语句问我是不是何嘉名?”
何嘉名的讥笑实在碍眼,季童瞳孔微缩忍住挥出拳头的冲动。
他在知道陈复止一直以来都是被何嘉名强迫后,经过斗争便顺从心底最渴望的声音,决定重新将月亮禁锢在身边。
但陈复止把自己隐藏的很好,或者说,他割断了过去的一切,没有对他们留下一点痕迹。
陈复止没有音信,但不代表跟陈复止关系最密切的何嘉名没有陈复止的消息。
于是,他第一时间找人监视何嘉名一举一动。
飞机上他们相遇,并不是巧合。
他利用何嘉名寻找陈复止的消息,很显然,这是成功的。
更可喜的是,这只白眼狼彻底被陈复止厌弃了,他要做的,就是让何嘉名再也打扰不到阿止。
何嘉名不是为了自己所谓的音乐梦想,参加选秀出道吗?
两个月的封闭训练,后期的一连串的通告演出,附带着高昂的违约金,何嘉名一个还在剥削期的新人,他有的是办法把他捧到高位,再让他在高处被绊住手脚不打扰阿止。
想要成为高人气的爱豆,注定不能有负面新闻爆出。
他可太懂圈子里这些弯弯道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