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项目审核通过方签名是温家主,粉家主这些天就没来空言,哪来的楠亘上司?楠亘那边的人全程只有粉墨在监控里露过面,她也没有审核权限。”
“不对!”科研员也震惊,“我记得很清楚!就是凭空出现的尸体……!”
“那看见粉墨指挥尸体,吓进了精神科的科研员是谁?”苍溟问了个关键的。
“是……是……”科研员卡壳了,他缓缓捂着双耳蹲下,神色恍惚,像是认知受到了巨大冲击,“不……不对,我没看见……也不对……”
未洛也被带得感觉自己脑子发浑,想到这十有八九又是月干的好事,她干脆把灵力汇于指尖点了一下科研员的眉心。
“……呕——!!!”
本来是想试着清魂醒神,谁知科研员竟突然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他的面色瞬间变得煞白,一只手攥着心口处的衣服,痛苦地干呕着。
苍楠手下拿来的止吐喷雾没有任何作用,尽管他都这样了,却是什么都吐不出来。
“救命……好像有东西在、在、呕……顺着我的喉咙往上爬……!”
片刻之后,他竟真的硬生生吐出了一只深紫色的虫子!
虫子很小,捋直了也够不上人的一个指节,它在地上不停蜷缩蠕动着,像是在被阳光灼伤一样,空气中弥漫出一股刺鼻的烧焦味。
科研员吐出虫子后便脱力晕厥了过去,被苍楠手下扶走了。苍溟已经迅速取了镊子和瓶子想先将虫子装起来,却被未洛出声喝止:“你别动!我来!”
未洛拿着镊子精准地夹中了想要逃跑的紫色小虫,本只有一点大的小虫竟突然张开了口器,仅仅两秒,无数条细如线般的触手像树根一样蔓延,迅速缠住了未洛的小臂。
“你确定想寄生我?”未洛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她低声威胁道。
紫色小虫僵了片刻,似乎是辨别了一下她极阴的身份,瞬间被吓得收回了触手,不敢再造次。
未洛把小虫装进瓶内,转身看向不敢添乱的几人,没废话:“致幻蛊虫,可以理解为潜伏寄生种,能改变被寄生者的所见所听所感,好在不致命,祖上是条蟒蛇。”
“咱被摆了一道,人话都先别信了,优先信监控吧。”未洛把瓶子收进了兜里,没再多废话,“蛊虫肯定不止一只,至少目前还没有会寄生电子元件的东西。”
“懂了,我去派人捋前后时间线。”苍楠应声。
她这一系列操作下来震惊了苍楠的几个手下,看向她的目光也从疑惑变成了钦佩,有种“敢以命令口气对苍楠老大说话的人果然不简单”的意思。
---
调监控需要一段时间,苍楠便先让苍溟和未洛出去逛逛吃个晚饭,顺便缓解一下刚刚闹鬼带来的紧张感。
只是停在科研院门口等候的车内还坐了一个不速之客。
苍家主。
显然是他自己找过来的,因为司机正坐在前边低头发抖,两手攥着方向盘快吓晕了,看起来生怕这俩苍家人吵起来把他和车一起给扬了。
苍溟压根不打算和他吵,他看到车内是谁的下一秒就冷了脸,攥着未洛手腕转身就要走,一副见了仇人的模样:“换辆车。”
“哎——”未洛只来得及看清那双金眸,还没反应过来车内是谁就被拽走了。
奈何苍溟拉着她还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了苍家主平静的声音,像是发号施令:“苍溟,站住。”
苍溟浑身写着“拒绝交流”、“眼不见心不烦”,根本不搭理苍家主,自顾自加快了脚步。
未洛略感尴尬:“那什么,要不你们聊两句……?我去路边商店买瓶饮料。”
“没得聊。”苍溟目不斜视,话音很轻,“能在孩子面前风轻云淡捅穿自己妻子心脏的人,聊了也是被荼毒。”
苍家主大概是听见了这句话,他沉默片刻后再次开口,虽然提高了些音量,但在已经有些远的距离下还是显得有些无力:“苍溟,能别躲我了么?我是来道歉的。”
“……?”苍溟猛然刹住了脚步。
他这一犹豫的时间里,苍家主已经来到了二人面前。
他手里拿着一封有些破损的信件,虽然保持着威严的t扑克脸,但拿信的手指骨节却微微泛着白,像是在抑制难过的情绪。
“……您好。”未洛略显僵硬地冲他一鞠躬,感觉氛围实在紧张,转头就想跑。
“我占用几分钟时间,你不用回避。”苍家主礼貌点头,一句话拦下了未洛逃跑的动作。
未洛只能在旁边装起不存在,盯紧了路边的小草小花放空大脑。
“你到底有什么事?”苍溟虽然停了但依旧非常不耐烦,“每次来找我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铺垫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我不明白你哪来那么多难言之隐?”
苍家主转而对上苍溟明显夹杂着不耐和怀疑的视线:“苍溟,关于几年前,我骗你她已经离世的事,是我的错,抱歉。”
当事人未洛默默退开了两步,假装自己是空气,什么都没听见:“……”
苍家人是都擅长间歇性坦诚和长久性不长嘴吗?
“……”苍溟气笑了,“还记得你当时说的话吗?‘风暴中只有弱者才会寻求庇佑,你若不登顶终则身不由己’,我就当你是激将,我听了信了照做了,你现在还打算补充说教些什么?”
谁知苍家主补充道:“我只是为那时的欺骗行为道歉,我承认当时是想借此激将,也不奢求原谅。但我依旧不认为这个观点是错误的,这些年来你应该也体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