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宁还是低着头,眼睛眨巴眨巴,掉下两颗眼泪。
他在等待最终审判。
他听到马文才忽然笑了一声,声音很轻,但他不敢看,他怕看到对方眼里的恨意和嘲讽。
“好兄弟不能成为眷属。”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呢?原来好兄弟真的能成为妻子。”
“我赌对了。”
赌?赌什么?
祝英宁下意识抬头想问他,抬头的刹那,被亲个正着。马文才身子下压,祝英宁只能往后靠,最后双双倒在床上。
祝英宁被亲得有点迷糊,但还是习惯性抱住他,紧紧地抱着。马文才恶作剧似的用力磨了两下他的嘴唇,而后分开。
“祝英宁,你骗得我好苦。”
“对,对不起。”
“把东西还我。”
祝英宁没反应过来,“什么?还什么?”
“这个。”马文才摩挲着他的手腕,“还给我。”
祝英宁摘下来还给他,就听马文才道:“作为交换,你该戴上这个。”
马文才从怀里取出那只手镯,重新套在他手上,“你当初说要我把它留给我的妻子,现在物归原主了。”
不等祝英宁回复,马文才又凑过来亲他,接着抚摸他的腰带,笑道:“今天可够名正言顺了罢?”
“嗯。”
祝英宁微红着脸,重新与他亲吻,期待又紧张地等待即将到来的猛烈冲击。
就在他们享受你侬我侬的新婚生活时,柳州刺史的马车也已到达都城。
当今圣上看过他递交上去的证据,勃然大怒,下令彻查。一夜之间,朝堂内外风声鹤唳。
马太守听到消息,自知难逃一劫,直接在陛下赏赐给马家的匾额前自缢。
管家见状,撞柱而亡,尸体倒在马太守脚下。
侧夫人亲眼目睹老爷和管家死状,昏厥倒地,醒来之后成了疯子,没多久掉在井里淹死了。
侧夫人死后,马文才做主遣散了她屋里的人,春杏离府后与大海完婚,祝英宁还去讨了杯水酒喝。
他们的同党皆捉拿归案,无一遗漏,按律法进行处置。
而被迫自杀的郭大人翻案成功,作为抚恤,圣上赏赐郭家不少东西,还赠上一块手写匾额勉励。
身为此次最大功臣的祝英宁,圣上下旨严办恶意卡住他举荐的官员,除此之外,还破格提拔他为扬州长史,官位比身为司马的马文才还高上一些。
马文才倒是没什么感觉,以前是只能回家才能见,现在是在府衙和家里都能见,别提有多高兴。
半年后,扬州刺史升迁,举荐马文才接任,圣上允准,祝英宁则继续当任长史一职。
之前辅佐世叔,现在辅佐夫婿,对他来说应对后者更得心应手。
新刺史白天叫祝长史,晚上听祝长史叫,公务生活两不误。
又过去两个月,余姚县令退任,由彼时入赘祝家的梁山伯接任。两年后,梁山伯走马上任,当任新的会稽郡太守。
继任当晚,马文才和祝英宁特地从扬州府赶回,祝英台抱着已经会说话的儿子去接两个舅舅。
祝英宁朝孩子伸出手,“来,舅舅抱。”
孩子在他怀里咯咯笑,又睁圆眼睛去看马文才,笑容咧得更大。
“你瞧瞧,才这么点大就知道做比较了。”祝英宁调笑。
祝英台道:“这不是显得他聪明么?走罢,爹娘还有婆母他们都还等着呢。”
觥筹交错间,府里丫鬟和小厮点燃烟花,夜空瞬间呈现绚烂七彩。
祝英宁看着碰杯的父母,逗弄儿子劝吃饭的妹妹和妹夫,与梁夫人相视一笑,见马文才举杯,拿过自己的杯子碰了下他的。
马文才轻轻一笑,将酒咽下,伸手摸了摸身边人的头。祝英宁感受到脑袋上的暖意,脸上笑痕更深。
这是最好的结局了。他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