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这两天出门,你先把刀放下来,我带你去见师母可以吗?”
“我不听,当时就是师母让我走的!我要见山长!不让我见,我就杀了他,然后再自杀,让你们万松书院办不下去!”他近乎癫狂地大笑。
祝英宁总算是从大量空白格里跳出点想法,说道:“大哥,有话咱们好好说,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闭嘴!”
刀刃往里微微压了点,祝英宁倏然感到一阵刺痛。
“我最讨厌你们这些满嘴大道理的人了!你们天天说什么知错能改,我现在知错了,改了,你们却要赶我走?凭什么?”
“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你们觉得我穷,因为我的拜师金是一文钱一文钱的,你们看不起我。”
祝英宁道:“我都不认识你。再说了,一文钱有什么问题吗?不也是钱?你问问他们,谁家的家产里没有一文钱?一百钱,一千钱,不就是许许多多的一文钱组成吗?”
那学子眼神有所触动,钳着祝英宁的力道也有减弱。
有效!祝英宁在心里打了个响指。
“大兄弟,你还年轻,趁没铸成大错之前还能回头。你要是觉得判决不公平,等山长回来,再去跟他好好谈谈。要是你现在杀人还自杀,后果可就没法想象,想想你的家人,别让他们为你难过。”
“家人……”
那学子呢喃,霎时把刀又摁近。
“你们不配提他们!都是因为你们!我要毁了万松书院!”
完了,永别吧,新世界。在愈发强烈的疼痛下,祝英宁想道。
咻!
一支羽箭逐风而至,不偏不倚穿透那狂躁学子执刀的手腕,因着疼痛和麻痹,他手里的匕首不受控制落地。
祝英宁强忍痛楚,狠踩身后人一脚,再用肘击他腹部使之松力,犹嫌不够,深吸一口气,给了对方一个过肩摔,而后自己也摔了个狗啃泥。
狂躁学子:“……”
祝英宁:“……”
众人:“……”
远处收起弓的马文才听到轰然爆发的笑声,不解皱眉,但前路被一众学子围堵,看不太清具体场面。他向来不爱凑这些热闹,转身离开。
大家笑也就是一下子的事,很快反应过来,架走那个狂躁学子,又有两人伸手来扶祝英宁。祝英宁还在走神,被扶起来好一会儿才回神,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喊疼。
“先用这个。”阿清姐递上一块干净手帕,“你们先去忙自己的事,我带他去找师母上药。”
那两名学子点头,祝英宁谢过他们,慢吞吞拍着身上尘土跟阿清姐去花房。
师母边给祝英宁上药,边听阿清姐说来龙去脉,对止不住吸凉气的祝英宁道:“看你弱不禁风的,胆气和力气倒挺大。伤不严重,就是皮肉伤,但这段时间不能碰水,还要忌口。明日这个时辰再来换药,还疼呢?”
祝英宁直点头,流这么多血,能不疼吗?
师母从药箱里取出个小药瓶,倒出一颗黑药丸递上,“吃下,能舒服点。”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