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若宁一时无言,略一思忖,只得颔首道:“既如此,王妃娘娘若能亲自前去,或许更能消弭不必要的误会。”
左右他的那位皇后娘娘也在意极了这些,倒不如说清,也对她身?子有益。
兰沅卿展颜一笑,清冷的眉眼中带了几分跳脱:“那便这么说定了。等会我便去皇嫂那儿走一趟,顺面瞧瞧皇兄的情况。”
语毕,她斜倚在软榻上,语气悠然如常,仿佛方才的提议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霍若宁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生出复杂的感慨。
他本以?为镇北王身?居高位,礼仪自当更为严谨,哪知王妃行事却这般随性洒脱,而镇北王亦全然不以?为忤。
这一对夫妻,于世俗规矩之间,似乎有着他们自己的一套法则,而这法则,却是?他从?未见过的。
倒让人有些……
心生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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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太庙内,春光从?格窗中斜入,柔和地洒在幽暗的大殿之中。
大殿肃穆,焚香袅袅,空气中带着一丝隐隐的松木香。
阮如安容色略显憔悴,指尖轻拂穆靖南的手背。榻上之人气息微弱,眉宇紧锁,似仍困于梦魇之中。
今日她并未换繁复的朝服,只着一件素雅的莲青色襦裙,越发衬得身?形单薄。
殿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不久后,侍女上前禀道:“娘娘,镇北王妃求见。”
阮如安微微一顿,抬眼望向榻上沉睡的穆靖南,她缓步走向外间,片刻后淡声道:“请她进来吧。”
不多时,一阵轻缓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沉寂。
阮如安抬眸,见兰沅卿正?缓步而来,一身?碧烟罗裙,广袖垂落,五个月的身?孕未显臃肿,反而更衬得她清丽绝尘。
“臣妇参见皇后娘娘。”镇北王妃福身?行礼,声音清清淡淡。
阮如安微微颔首,抬手示意她不必拘礼,语气虽温和,却不失冷然:“王妃有了身?子,怎还亲自前来?若有事,遣人递话便可。”
“娘娘客气了。”镇北王妃语带浅笑,抬眸间却隐隐透出几分探究,“臣妇听闻昨日垂拱殿中旧事被?提,恐其言多有失实,心中不安,特来向娘娘请罪。”
阮如安垂眸,端起一盏未饮的凉茶,掩去眼底一抹暗色。她端着茶盏,声音平静:“王妃有何罪?昨日殿中所言,不过是?过往旧事罢了。”
镇北王妃浅笑,目光微垂,语气不急不缓:“臣妇既无涉朝堂,又素来闭门谢客,这些年传言难免多生荒唐。若娘娘因此心有疑虑,臣妇自觉有责前来解释,免得娘娘为此烦忧。”
阮如安抬眼看向她,眼底虽无波澜,语气却带了几分寒意:“本宫倒未曾多想?,王妃倒似格外介怀。”
镇北王妃一怔,随即笑意更浅,目光却透出几分真诚:“娘娘明鉴,臣妇与?陛下清清白?白?,臣妇自问不敢逾礼。”
阮如安闻言,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转瞬便平静地放下:“哦?若陛下真不过书信往来,竟能传得如此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