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瞳在柜台前看来看去,不知道该选什么花才好,店员推荐哪个她都说好看,问她要不要,她都说要。
店员只好把目光投向秋沉:“那让爸爸来帮你挑一支吧。”
秋沉解释道:“我是她舅舅。”
“不好意思,小朋友长得和您挺像的,我还以为是父女,不过外甥女一般都和舅舅长得有点像。”
秋沉低头去看小瞳,白白软软的,像个发面团子,看不出哪一点和自己像,明明自己很英俊,五官犀利得像刀刻的。
店员还在等着他做决定,秋沉也不懂买鲜花,就随口问了一句:“哪个最贵?”
他买东西的原则,最贵的不一定是最好的,但最贵的一定不会是最差的。
店员一听这是来了土豪了,赶紧拿出一支花朵硕大的粉色花朵:“这个是一位顾客预定的帝王花,刚好还剩下几支,您看可以吗?”
“多少钱?”
“这个是进口帝王花,一百八一只。”
秋沉想说一百八算什么贵,但看到脚边的小矮子大眼睛亮晶晶的狂点头,他随意地挥了挥手:“就这个吧。”
店员又拿出玻璃纸,把这只粉色帝王花包装好,旁边配了一点满天星,一起递给他。
秋沉一手拿着花,一手牵着小瞳,回到小区,找到秋笙说的那个小土包。
土包很容易找,就在单元门正对面的一处绿化带里面,别的地方都覆盖着冬天发黄的小草,就这个巴掌大点的地方土被刨开过,露出新鲜的泥土。
秋沉把小瞳抱起来,让她站在花坛上。
他指着那处小土包:“你的炸鸡就在这里面。”
小瞳蹲下身,把那束花型奇特的帝王花放到土堆上,小手拍了拍小土堆,小声说:“一个炸鸡小子,小花陪着你。”
不知道为什么,秋沉觉得这一幕看得他心里发软。
一只刚出生就夭折的小鸡,这么不值一提的事,也真的会有人会在乎,也不知道她是善良还是小傻瓜,以后走上社会吃点亏就老实了。
小瞳蹲了一会儿,扶着膝盖站起来。
秋沉问她:“可以回家了吧?”
小瞳看看头顶上稀疏凋零的树叶,又低头看看脚上脑袋圆圆的雪地靴,小手抠着秋沉大衣的扣子,鞋底在花坛的瓷砖上搓过来搓过去。
一看就是不想回家,开始磨洋工了。
“回家。”秋沉再次说。
小瞳拽着他的大衣袖口,抬起头,声音响亮:“我还是想在外面玩,我想去坐小火车,吃炸鸡和冰冰凌,还有烤肠。”
秋沉失去耐心了,伸手去抱她,打算强行抱回去。
小瞳却顺势往花坛上一躺,小身板躺得笔直,两脚分开,小手搭在凸起的肚子上,眼睛一闭,开始耍起了赖皮:
“反正我就要在这里睡觉。”
路过的邻居都往这边看,还有人在笑,秋沉真想把这倒霉孩子揪起来揍一顿。
钟瑾刚好在这个时候走到单元楼这边。
他听秋笙说秋沉自己带娃在家,钟瑾清楚自家女儿什么德行,怕秋沉一个新手应付不来,就趁中午休息回家看一下。
还没到家,就看到自家倒霉孩子跟个癞皮狗一样躺在花坛上,秋沉那么大一个老总,站在旁边搓着手,一脸尴尬。
钟瑾停下脚步,喊了一声,“钟云瞳。”
小狗瞳听到熟悉的声音,睁开眼睛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