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沈墨怀本就有病在身,此时听见楚芸哭哭啼啼,难免心烦,语气便有些重了。
楚芸被他冰冷凌厉的语气吓到又见他满脸不耐,急忙上前去挽他的手,试图亲近:“少爷,芸儿错了,我以后再不出现在温姑娘面前了,求您别生我的气……”
沈墨怀眉眼冷淡,无情的将她的手拂开:“我知道你要什么,今日我便索性一次性说清楚,你要的名分我给不了你我与阿芙自幼一同长大,我心里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我这辈子想娶的女子也只有她一个。且以她的性格,也断不会愿意同旁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所以,若你胆敢再像今日一样,明里暗里让阿芙知晓我们的事,破坏我的姻缘,即便你生下了烨儿,我也不能留你!相反,若你能安分守己,守住秘密,我自然会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日后有机会,我也会想办法让烨儿名正言顺成为我的儿子”
那点小心思被戳破,楚芸脸色猛然一白。
衣袖之下,她的手紧紧攥着,良久之后,她咬着下唇,泪光盈盈道:“是芸儿知道了。”
*
沈墨怀年前便与温芙商议好,将婚期定在正月十五,正月日子过得很快,一眨眼,大婚的日子就到了眼前。
这日,温芙天未亮便起了身,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喜娘为自己梳妆打扮,上了精致的浓妆,一张脸如同娇艳绽放的春花。
约摸正午时迎亲队伍来了。
温芙在花轿里盖头下,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却可以听得到外头锣鼓喧天的热闹声。
如此热闹喜庆的日子本该是令人心情愉悦的只是不知为何,温芙今日的眼皮一直在跳。
为此,她心里没由来的紧张,潜意识里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她安慰自己,许是被裴珩之前威胁的话语吓着了,因为担心他会来捣乱,内心才会如此紧张不安。
她心道沈墨怀好歹也当了官,裴珩总不至于当众来沈府抢亲罢
这般想着,她稍稍定了定心,只当自己是因为出嫁,过分紧张了。
队伍很快便来到沈府门前,一堆礼节过后,终于入了喜堂,喜娘将打了同心结的红绸带一端递给她,告诉她,要拜天地了。
沈府外
马车之上,裴珩端起小几上的茶盏,慢悠悠的浅啜了一口。
没一会儿,侍卫山屹快步走过来隔着车窗低声禀告道:“爷,楚芸带着孩子偷摸进去了。”
“嗯。”
马车内,裴珩低沉的嗓音响起,应了一句后便未再说话,倒是坐在车头的松青忍不住问道:“爷,夫人知道真相定会十分难过,您不进去看看吗”
裴珩不急不缓的吹了吹茶盏里的茶沫:“不急,再等等。”
这厢,司礼官扯着中气十足的嗓音喊着:“一拜天地”
温芙握紧红绸这一头,感觉到红绸另一边男人的紧张,不由在盖头下轻轻一笑。
想到她与沈墨怀一同长大,如今终于走到这步,就此因着这根红绸带,相交相连,不免感慨。
沈墨怀看着眼前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内心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三年前,她嫁给裴珩时他一度心如死灰,那时他怎么也想不到还能有机会再次拥有她。
虽然过程曲折,但是好在现在有了好的结果,日后再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了。
沈墨怀心中既激动又欢喜,握着红绸的手下紧了一紧,过了一息,他感觉到红绸的另一边也轻轻扯了一下,好似在回应他一般,他不禁扬了扬唇角。
在满堂宾客的注视下,沈墨怀含笑牵着她,低头拜着天地
只是二人刚弯下身,就听得厅堂外响起一阵“咚咚”的脚步声。
“爹爹、爹爹……”
大婚之日,温芙盖着红盖头,看不清外头是何情况,又不能随意掀开盖头,只能依靠辨认声音和对话来猜测发生了何事。